周良才身上顿时涌起了一股强大力量,骤然站了起来。就在他顶天立地般站立起来的同时,他的手一下子就拉断了那根亮的细钢丝。
“轰!”
一声爆炸,震动了整个山谷。
山坡上冒起了一团硝烟和尘士,久久没有消散。英雄的侦察班长周良才,和四个敌人同归于尽了!
山坡上下的漂亮国鬼子惊得肝胆俱裂,一下子全都伏倒在地上。
爆炸声在山谷里久久回响着,传得很远很远。爆炸声停息了以后很久,这些伏在地上的漂亮国鬼子,才心惊胆战地爬上前来。
在离开爆炸地点十多米远的地方,他们拾到了一个酱黄色杆儿,黑漆斗儿的烟斗。这烟斗上,有着一行整齐的中国字:“祖国——我的母亲”。
王振华怀着难以抑止的悲愤心情,在路陡林密的山梁上踉踉跄跄地走着。
落叶松和槲树任意生长的树枝杂乱地交叉着,高大的树木之间,小灌木丛密密地挤在一起,组成了一层层绿色的篱笆,到处拦阻着他的去路。
枯枝的梢尖和杉树锥子般的针叶,不时勾住他的衣服,划过他的脸,可是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他走着,攀登着,机械地用手推开这些树枝,愤怒地,不顾一切地强行闯挤过去。好像只有赶快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树林,才能使他心头略为好过一点。
方才,他刚刚奔到山梁的一个弯坡上,便听到了远处的地雷爆炸声。
王振华从弯坡的林子边上,望到了爆炸的烟尘,这一声爆炸,是在枪声停息好一阵之后生的,王振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班长!”他喊了一声,把一直紧紧捏在手里的短剑向树上猛一插,就伏在树身上,就像孩子般的呜咽起来。
他的肩膀急剧抖动着,悲痛燃起了他心头的怒火。他浑身血液沸腾,几乎要大吼起来,报仇!马上去给班长报仇。
他猛然抬起泪水模糊的圆脸,把冲锋枪一提,就要迈步向刚才来的方向奔去。他要冲回去,把所有子弹都打进漂亮国鬼子的胸膛。
他使劲拔下深深插入树身的那柄短剑,他的眼光,忽然停在闪闪亮的剑身上了。
一瞬间,好象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头上触动了一下。
短剑的光芒,就象班长严厉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他耳边顿时又响起周良才几乎火的声音:“王振华同志,别忘了,你是一个革命战士,是志愿军侦察员。”
“这比生命还重要,一定要送出去……”
王振华刚要迈出去的那只脚停住了,他下意识地,几乎是慌忙地用手摸摸胸前的口袋。他的指头触到了袋里那份包着油纸的,折成方块的地图。
在这份地图上,周班长用自己的鲜血写下了敌人炮群的座标。立刻把这份“比生命还重要”的地图送到尤队长手里,报告师长,这是班长交给他的任务,是班长用生命来掩护他,让他去完成的任务。
王振华从悲愤中清醒过来了。
“班长,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他望着远处的硝烟,在心里喊。
他藏好短剑,用拳头擦掉泪水,转过身来,以加倍的力量在林子里疾走着,把满腔怒火都在挡道的树枝上,悲痛时时袭击着他的心坎。
从昨天晚上以来,他和班长在一起所经历的战斗过程,又一件件一桩桩地重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痛心地意识到,他失去了谆谆教导他的好班长,再也见不到班长那镇静的,永远充满着信心的脸。
再也见不到他那对微微眯着的眼睛,和从这对眼睛里射出来的温和亲切的目光,再也听不到班长不慌不忙的,幽默深刻的话语了。
在短短的几天相处中,周班长已经教给了他很多东西,特别是使他懂得应该怎样做一个侦察员。也是现在,他才想到,他对班长的事知道得多么少啊。
他只是在出前,听无所不知的“小参谋”田昌茂说过,周班长是他王振华的同乡,也是江西老表,从小就没了父母,七岁那年,抚养他长大的,哭瞎了一只眼睛的婆婆,又因为吃多了观音士活活折磨死了。
从那年起,他就给财主家放牛,后来流落到南昌,在牛行车站当过“挑夫”。日本鬼子侵占南昌的那一年,他同好些“挑夫”一起,被日本鬼子抓去装上火车,押到东北一个矿山当苦工。
他挣扎过,反抗过,组织受难的“苦力”们一起逃跑过,可是每次都在身上留下更多的鞭印和伤痕,同时每次都在心头刻下更深的仇恨······
“班长,你放心!”王振华又一次在心里这样说。
他觉得,现在,他更加深刻,更加具体地理解班长昨天夜里那番谈话的意义了。
要给班长报仇,要像班长所说的那样,像金大娘所期望的那样,用胜利,用坚决,彻底,干净地消灭敌人的巨大胜利,来为班长报仇,为英勇牺牲的战友们报仇,为新罗仇。
想到这些,王振华冷静下来了。他意识到:不能这样不顾一切地乱闯,也许,林子里会遇到敌人。他必须提高警惕,要象班长那样善于用脑筋,有智有勇地同敌人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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