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一下不乐意了,板着脸严肃的看着苏筝:“筝丫头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嫌弃王伯的这些东西了。”
王伯的这一嗓子苏筝一哆嗦,她不就是小小推脱了一下嘛,怎么搞的跟十恶不赦不一样。
秦宛白站在一旁看着王伯从正常脸变成猪肝色,忙着捅了捅苏筝的胳膊示意她别太过了。苏筝也现了王伯血气上涨。赶紧出声解释:“不是的王伯……。”到最后还把自己弄了一个大红脸。
“既然不是你就收下,你伯伯我是看着你从苦日子里长大的,心性如何我也看得出来,你长这么大也没求过伯伯什么事。”王伯情绪有些激动,暗自背过身子抹了抹眼泪接着道,“伯伯迄今为止就遇见你这么合眼缘的姑娘。”
说着说着王伯叹息一声就开始回忆起来,“以前你小的时候,我还想叫你识文断字呢!可惜呐。”言语间充满了遗憾。
“王伯。”苏筝泪眼婆娑只憋出两个字来。
秦宛白站在一旁沉默了一会,才帮苏筝接话:“王伯对筝娘疼惜,是筝娘的福气这笔墨筝娘巴不得收下呢!毕竟这些东西可都是经由你手。”
闻言王伯哈哈大笑起来,感慨旁边这丫头说话中听。
“你是?”听了奉承的话,王伯才从甜言蜜语里清醒过来,仔细打量着秦宛白。
摸着胡须语出惊人道:“这笔墨纸砚不会是你要的吧?”
衣着虽然朴素了些,但她身上那种由内到外的波澜不惊完全没被遮掩住,反而衬的她更加沉稳了。
就像是见惯了世俗里的大风大浪。
秦宛白也是一惊,她可什么都没说就被这人猜了出来,看来古时候的读书人也不完全是饭桶。
“你会写字?”王伯皱着眉质问道。
“学生会写少许字!”秦宛白双手重叠对着王伯弯了弯腰。
她会写的古字不多,也就以前读书烦闷的时候偷偷练一下。
王伯对她谦虚有度很满意连连点头:“来来来,写两个字给伯伯瞧瞧。”欣喜不言于表,高兴之间都忘了男女之防。
秦宛白一抬头就看见王伯的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一直插不上话的苏筝眼看秦宛白就要被王伯拉走了,伸手阻拦道:“王伯你先松开她冷静下。宛白她不会跑的。”
王伯看了一下自己的动作,然后一个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反应过来道:“哦!哦!对!对!对!是伯伯激动了,一时间忘了礼仪勿怪勿怪。”
恢复了自由的秦宛白肯定不会去怪罪王伯,心里多多少少也猜到王伯为什么会情绪激动。
三人来到书院的后院,王伯忙前忙后为两个小辈倒了一杯茶,然后又从书房里拿出一套笔墨纸砚摊在秦宛白身前的石桌上。
嘴角勾起高兴的找不到北,嘴里嚷嚷着:“来来来,小姑娘来给伯伯露两手,届时伯伯再来指导一番。”
秦宛白不好打击王伯的兴致,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右手抬了抬袖口顺着虎口滑至手腕,左手帮忙抬着右手的袖口,以防一会沾染了墨脏了衣服。
一手好看的隶书就呈现在宣纸上,字体工整清秀一看就是平日里练过。
王伯摸着下颚思考道:“你这字的定力不错,想必出生大户人家吧。”说完眼神犀利的像一把尖刀直视秦宛白。
秦宛白对上这个眼神也没有慌乱,反而绷着的神经一下松懈笑了笑:“学生自幼酷爱诗书,便缠着家父请了教书先生来府上,学生出现在这里无非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先生见谅。”
“你若敢欺负筝丫头,我让你躺着……”回去。
还还没说完就被秦宛白截胡:“学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呆在那儿的苏筝有些感动,一个不着关系的邻居,也能在人前维护她,比起她那个歹毒的爹好多了。
“学生眼观先生的唇齿白鬓角有虚汗直冒,可否让学生号一下脉。”
王伯一愣没想到眼前这名女子还有这等本事在身。
本要告辞的苏筝听见秦宛白的说话,停下脚步将一颗心提了起来。
目光扫过王伯继而停在秦宛白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劳烦了。”王伯浅笑没有拒绝,他近来身子骨是不好,之前还说去关大夫家瞧瞧,只是一忙碌起来就忘了。
他能让秦宛白把脉不是相信对方的技术,而是想看看这人是在卖什么关子。
“先生为奉贤村的学子传道解惑早已殚精力竭,现在又过度饮酒,怕是忧思过虑还请先生早早调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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