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挂满奖状奖牌的白墙,武馆的全貌就落入老黄和黄衍的眼帘。
这里比拳击馆大了很多很多,二十多个青年正在训练,他们列成三排整齐地踢腿打拳,但也仅仅占了场地的四分之一不到。武馆的靠窗处挂着一排沙袋,从武馆的左端列到右端,好家伙,黄衍数了数,这沙袋得有二十来个。
“你好!”这时一位穿着黑色武术服,扎着马尾的女青年走到老黄面前,这女青年大约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面带微笑,但总给黄衍一种不太好惹的感觉。女青年偏头看到黄衍,又说:“同学,你好!”
黄衍礼貌的回应,而后老黄也回礼,说明来意。
黄衍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两人交谈,并未多话。
老黄并未提及刘叔叔,看来这个武馆刘叔叔并不熟悉。女青年在向老黄简单的介绍武馆的情况:这里每个假期确实会有一些学员来这里训练,但是大多是绿城武校的学生,来这里训练的目的是因为这里的孔师傅。孔师傅是绿城出了名的武术师傅,绿城治下各个县镇每年都有大批的武术学员慕名而来。由于孔师傅年事已高,现在能够训导学员的只有孔师傅的四个徒弟,但是学员太多,力不能及,每年都只能筛选为数不多的学员参与训练。
黄衍听及此,看了老黄一眼。
老黄这人有个脾气,就是越难搞的事,越执着。
“那么要怎么筛选呢?”老黄并没有拖泥带水,直接问道。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规则,四个大师傅自己筛选,看上了留下,没看上就只能等下个假期。”女青年答道。
“那请问现在这几位大师傅在吗?能不能给看看我家这娃娃。”老黄接着问。
“在是在的,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报名时间呢!”女青年犹豫了一下,如是答道。
“姑娘,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呢住在东区,挺远的,带孩子过来一趟也不容易,能不能耽误几位大师傅一点点时间,就看看,比划比划,要是不行呢,我们下个假期再来。”老黄向女青年投去一个和善的微笑。
黄衍在心里默默给老黄点了一个赞,有一个大师傅算一个,先过过目,这个时间点,没有其他学员,没有对比,所以没有伤害。哪怕这次没看上,回家自己研究,再给自己安排一个六休一的训练计划,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才到假期,到那时又再来呗。
听了这话,女青年有些为难。她又看了看黄衍,巧了,这眼神和教拳击的陈师傅刚开始看黄衍的眼神一模一样。
“这个我决定不了,实在不好意思。”最终,女青年还是向老黄投去一个遗憾的笑容。
二人你来我往间,眼看这事就快黄了。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健硕男人带着一个年纪与黄衍相仿的少年进了武馆。
健硕男人与女青年点了点头,便带着那少年径直走到拳馆内,与一个精瘦的男人攀谈起来。
“姑娘,这孩子是?”这一大一小的出现,让刚刚快要败下阵来的老黄又找到一个落子机会。
“哦,这是假期要来这里训练的学员。”女青年答道。
“不是还没到筛选时间吗?”老黄立马追问道。
“这孩子是在这里训练两年了,不是新收的学员。”女青年答。
“那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就先去问问几位师傅,可以吗?”老黄仍然保持住和善的笑容。
女青年又看了一眼黄衍,这一次,黄衍感觉她是在从上到下的打量。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实在抱歉,这个我做不了主的,”
老黄听到这话,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黄衍心里叹了口气,老黄真的不是一般的执着啊。
“这样你看行不行,”老黄看了看远处那个少年,又对女青年说到:“我孩子没学过,看上去是比较瘦弱,可是隔壁拳击馆的老陈说,他有天赋,不学这个可惜,我才把他带过来。”然后他又指了指远处那少年说:“你看那孩子,和我家这个一般大,你让他俩比划比划,看看这孩子能不能行,如果不行,我就带他去楼下学跳舞。”
听到这话,黄衍就有点懵了。那少年是和黄衍差不多大没错,甚至黄衍还高他半个头。但是,刚刚走进来的可是一大一小两块腱子肉啊,就算老黄不知道这种竞技项目是按体重划分级别的,但这是肉眼可见的强弱有别啊。别说现在黄衍没练过,就是练过,在级别上黄衍也处在下风吧。
女青年听到这话,顺着老黄的眼神看了看那个身材健硕的少年,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黄衍。巧了,此刻她和黄衍的表情如出一辙。她显然有些犹豫,她看出来了,眼前这大叔很难缠,不做点什么显然有赖在这里不走的趋势。
“我去问问吧。”女青年说到,向老黄点了点头,往小腱子肉的方向走去。
到这时,老黄才回过头来,对着黄衍说:“小衍,你看,他手没你长,脚也没你长,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你没问题的。”
“爸,我能拒绝不?”黄衍试探着问。
“可以,看来你不适合这些男孩子的运动,我还是带你去楼下的舞蹈班吧。”
老黄这眼神,这口气,让黄衍没来由的想起了任聪。
任聪这孩子,这些年真的受苦了。
老黄虽然这么说了,但脚却一点没动,黄衍心里知道,老黄今天是不会放弃的,可怜的自己已经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沦为了老黄胜负欲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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