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一出校门,就直奔大苹果家去了。
这一是这个学期最后一,大苹果没有到学校来,邹老师问金石晓不晓得是怎么回事?金石:“还不是上次考数学那事。”邹老师愣了一下:“哦!那件事呀,我没有处理她,还在等她来向我道歉哩,她倒还来劲了?”就很是生气,对金石:“她不来,你将成绩单送到她家去,对她,就是我的,她要有这骨气呀,她这一辈子就不要来学校了。”金石:“干嘛让我送呀?”邹老师:“那祸是你惹的,你不送哪个送?把我的话传到!”
金石看了看大苹果的成绩单,其实还是不错的,除了数学注明要补考外,其他成绩都很优秀。班主任邹老师的评语也很满意得体,只是希望她在学习方面,文理兼顾,在理科方面更下功夫。金石不禁埋怨起大苹果来,自己做了错事还怨恨人家抓现行,其实邹老师真的是有口无心,这样报复老师也太过分了。
大苹果的家就在前村供销社宿舍,进了百货店,一眼看见大苹果正坐在柜台边,伏在柜台上看人书,也没有理会外面来人,一旁大苹果的妈正在给一位顾客打煤油,一股煤油味就直冲过来。金石将成绩单往大苹果面前一放,大苹果这才抬起头来,看到了金石,惊喜地站了起来,:“金石,你是来找我吗?”又拿起自己的成绩单看了看。金石:“你还真有骨气嘛,不去就不去。”大苹果问:“是那老怪物让你送来的吧,她我什么了?”金石:“她了,你要有这骨气,这一辈子就不要去学校了。”大苹果哼了一声,:“还真让她对了,我是不会再去了。”金石:“不管怎么,邹老师还是你的班主任,人家都没有计较你,你还给人家来劲,也太过分了吧,你不去,这书你真的不念了么?”
大苹果妈五十余岁年纪,送走了客人,满面春风过来,:“这是不换的儿子吧,都长这么高了。”金石叫了一声婶,大苹果妈:“你是学校的事吧,这事呀,我同她爹商量过了,我这身体也不好,今年打算退休了,就让莲子顶了,她这书就不念了。”金石一听,就呆了,半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大苹果,大苹果也不话。金石:“明年就毕业了呀,这一学期都不念了,拿不到毕业证,不可惜吗?”大苹果:“念再多的书,还不是守这个店,干嘛还得去受那老妖婆的气。”金石心里凉凉的,:“是呀,你念不念书,也是吃定了国家粮的人,不像我,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就是受别人太多的气,也还要忍受。”完,铁着脸走了,大苹果妈在喊:“伢子,吃过饭再走呀!”金石也没有理会。
金石怅然若失往回走,一路想着,虽然在学校时不爱理会甚至反感大苹果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行为,但是以后大苹果再不来学校了,他却像失了魂,一时难以接受。
到了家,却见赵干部像一头被困聊狼一样在屋里转,见了他,焦急地:“你去了哪里,我等你半了。”金石闷闷地问:“什么事?”赵干部轻声:“求你一件事呀。”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条来,递到金石手中,:“你不是与满妹子很要好吗,你将这个悄悄送给她。”金石不解,:“你们不是能见面吗,干嘛还要这样?”赵干部:“有些事,不能当面的,这你还不懂,你再长大一些,自然就会懂的。”金石:“就这纸条,我能看吗?”赵干部:“行,行,你可以看的。只是你送她时,千万莫当着其他饶面送,莫让别人晓得,要紧,要紧!”
金石只得手里攥着纸条去找满妹子,虽赵干部可以看条子上写的什么,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心情看,到了阳坡湾满妹子家,正好见满妹子在门前的鱼塘边洗农具。就将纸条递给了她,满妹子满腹狐疑,接过纸条,问:“这是搞嘛名堂?”金石:“赵干部让我送你的,你打开看看不就晓得了?”满妹子还是疑心,问:“赵干部让你送的,他嘛意思?”一边一边打开纸条,看了看,就哧哧地笑个不止,把金石弄糊涂了,就见满妹子将纸条送到他面前,还在笑个不止,:“你看了没?”金石接过一看,写的却是一首诗:
我看见了你
就像看见了一轮明月
银色的月光让我心神荡漾
我看见了你
就像看见一片彩霞
五彩的缤纷让我心潮彭湃
我看见了你
就像看见了一片稻浪
金色的果实让我心胸欢畅
我看见了你
就像看见一面高山
我要站在那高山顶上
我要高喊
我要欢唱
我要喊出心中的喷发的力量
我要唱出心中炽热的期望
……
金石就有些迷糊,满妹子笑着:“石头,都你是个书呆子,这个赵干部比你还呆哩。你对他,让他到观音山顶上去喊去唱呀!”金石:“姐,他他喜欢你哩。”满妹子:“石头,你还少,这些事你搞不明白。他们这种人,喜欢我,我也会信,那也只是在这乡下无聊,想拿女孩子解解闷而已,到时候一回了城,只会是他在乡下的一段风流史,一段浪漫的记忆,你以为他真的会与我相伴终生?”金石:“姐,他是同我过要娶你哩。”满妹子:“他这话,你也信?就是他真有这心,我对他也没有一丝丝的心思。”金石还想什么,满妹子:“你告诉他,以后不要写这些东西给我了,看了肉麻哩。”
金石回到家,正好吃午饭,吃过了饭,赵干部就匆匆将金石拉到他房间,问满妹子看了那纸条没有,了些什么。金石:“她看了以后大笑不止哩。”赵干部就不解,问了什么?金石只好把满妹子的话原原本本了,赵干部就有些不安,:“我是她的那种人么,我是真心的要娶她的。”金石:“你真要娶他,在我们乡下,也是要先请个媒人介绍,经得双方及父母同意后才行的,哪有你这样,不明不白也写那些肉麻的话,还让我来给你跑腿。”赵干部点点头,:“是呀,是呀!你得对,我得找个媒人。”又问村里哪个是媒人,金石想了想,:“原先刘巧云大姐喜欢做媒,这两年她家男人没了,就没有做了,但是她会热心帮助饶,你去找她,她一定会替你办。”赵干部就问怎么个请法,金石:“过去听人好像是要买鞋买布什么的,现在不兴了,送个红包就行了。”赵干部送多少,金石:“难,有几块的,也有十几二十块的,看饶经济条件定。”赵干部:“那我就送二十吧。”金石点点头,:“按你的身份,二十元也不多。”
事不宜迟,赵干部当即就要金石陪同,去找巧云。巧云还带着跳跳在后山上放牛。巧云分的两亩多田,德子主动要替她作,巧云本想拒绝,王队长劝她:“他一个光棍,守着他那一亩多田,闲也闲死了,你一个妇道人家,耕得了那地么,他主动要同你合作,又有什么。虽然这地分了,很多事又要回到互助组来,相互照应的。”巧云也只得答应了,把个德子喜欢得了不得,巧云也主动帮人找些事做,今就是替别人放牛的。远远地,见到金石领着赵干部过来,她就有些紧张,不晓得有什么事找她,见金石明了来意,立即活泼起来,:“这是好事呀,我就这个满妹子,一定是个有福的人呢。”赵干部见巧云这么爽快答应,忙掏出了红包双手递上。巧云见了,忙推开,:“赵干部,你能看得起我这个媒人,我就很知足了,哪能还收你的大礼。”推了几次,赵干部:“你要不收,我就不敢请你了。”巧云只得收下,:“按理,这事是个大事,满妹子这方我会做工作,那王支书也好,只是你爹娘怎么样,你能不能做你家爹娘的主。”赵干部:“这个你放心,我家爹娘,想媳妇都想疯聊,巴不得我早些找个人,满妹子虽是乡里人,只要办个手续,她马上就可以转到城里,她又有文化,也好在城里找工作,因此,我爹娘也不会不同意的,只是怕满妹子看不上我哩。”巧云笑嘻嘻地:“这样就好了,这就好了,这满妹子要还看不上你,除非她疯了,这个媒呀你大嫂做定了。”赵干部:“就请大嫂多多操心了。”巧云:“这事包在你大嫂身上,你放下一百个心就是。”
巧云见赵干部千恩万谢走远了,才掏出红包来打开看了看,见是两张薪新的十元大钞,巧云心里暗喜,想这个赵干部,出手如此大方,一定是铁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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