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俩相拥而眠,仿佛做了个很久远的梦。
……
怀姝o年梦蝶出生在偏远的边塞莫柯,梦蝶七岁时,妹妹出生了,同时父母也因为疫情离开了她们,为了谋生,梦蝶吃了不少苦,两年后她才开始学习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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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啊,学习舞蹈对于已经快十岁的梦蝶来说有些困难了,她就不知疲惫地一直练习,花更多的时间在舞蹈上,脚都磨破了,鞋也坏了,她也不曾停止过。
终究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被一家富商看上了,她俩就被养在府里,摆脱了食不果腹,千补百衲的日子。
这个商人是个外来商,初来宁国,初到莫柯,见识了这里的繁华昌盛便留了下来,而他第一次看到梦蝶跳舞是在酒馆里,当时的她已被安排献舞吸引客人五年了,这个商人一看到梦蝶就要求买下了她,从此她和妹妹就住在了府上。
她不知道这个商人的名字,只知道商人姓谢,因为府邸的牌匾写着“谢府”。
那年梦蝶才十四岁,学了舞蹈五年,却跳出了十年的风采。
时间很快过去了,梦蝶也在府上住了有一年,这期间,她不停地跳舞,一开始她是为了钱,为了妹妹更好的生活。
直到后来,商人的妻儿寻来,梦蝶开始受到长达两年的凌辱,她受商人喜爱,便引起了夫人的妒忌,明里暗里的做了多少手脚梦蝶都记不清了。
她的手断过,脸肿过,她不觉得多委屈,因为她要生存。她一直都护着腿脚,她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了跳舞的能力,不然她和妹妹都活不下去。
只是为了活。
直到有一天晚上,商人喝着酒把她叫到房间跳舞,跳着跳着,商人突然冲上来抱住了她,她下意识要跑,却被拉了回去,商人借着酒劲撕扯她的衣服。
紧绷的神经像拉到极限的弓弦,“啪”一下就断了。
梦蝶耳边全是轰鸣,这是她第一次强烈地意识到她的尊严正在被人践踏。
就算是被虐待、被打、被舞蹈折磨她都没有像此刻那样害怕,那样的生不如死。
她猛地推开商人,商人却来了兴趣,又扑了上来,梦蝶没有躲,可下一秒,殷红铺满了纸笔。
梦蝶握着砚台的手还在颤抖,血从商人的头上流了下来,也从砚台滴落着。
商人下意识捂住了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梦蝶,仿佛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梦蝶并没有住手,她颤颤巍巍退了一步,可手握的力度又紧了一分。
她咬唇一下一下地打着,血溅得更多,溅在了她冷峻的脸上。
她杀人了,那年她才十七岁。
那几年舞蹈兴起,虽大众被推举,可在偏远的莫柯来说,她依旧是个艺伎,属于下流的人物,这样做的她,并没有考虑后果。
商人的夫人赶来时一切都晚了,她看了看满身是血的梦蝶,又看了看商人,抱着那个商人的尸体突然起疯来,开始胡言乱语,惹得旁边的人都不敢靠近。
之后梦蝶被抓入了牢房,被判死刑的梦蝶放心不下妹妹,那时妹妹十岁,看着姐姐,吓得放声大哭,狱卒看着可怜的两人放她们对话。
“乖,别哭,姐姐对不起你,在谢府外的大树下,我埋了这些年跳舞赚的钱,你去挖出来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学姐姐知道么,如果姐姐能活着回去,我一定带你离开莫柯。”
所幸的是,那年先帝病重,一直在寻找能跳那支舞蹈的人,谁都不放过,梦蝶因为会跳舞,奇迹般的没有被处死,而是被送进了宫中,在先帝面前跳了支舞。
先帝看她跳得出众,十分喜欢,问了她年龄,可又看到她不似年纪般成熟稳重的脸,问了她缘由,先帝怜她,便免了她死刑,还问她是否愿意留在宫中跳舞,梦蝶却拒绝了。
舞蹈太累了,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跳了。
先帝叹息,送了她离开,转头唤来了近侍,命人去安抚死者家属,有什么要求尽力满足希望不要再为难于这个可怜的女孩。
回到莫柯的梦蝶抱着妹妹痛哭,劫后余生的欢喜让姊妹俩重燃了对生活的希望,可噩耗却传来了。
怀姝o年,也就是梦蝶被送回的第二月,先帝病逝于都安平。
梦蝶再一次痛哭,包括梦蜻问她缘由,她都没有再提及过那一次的一面之缘,而后的这么多年里,梦蝶与梦蜻搬去了都安平居住。
梦蝶至此再也没有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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