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听后,手指在案桌上敲了敲,沉默思虑了小半壶茶的时间。
果然如周云生所料,抬头对周云生道:“可以,就依周公子所言,我们先下定下契约,不过周公子得白纸黑字写下药方不得再转卖他人,否则我这笔可是血本无归。”
“自然,周某是读书人,一言九鼎,绝不会做这等一件东西两家兜售的事情。”
于是二人周云生手写了一份契约,和高大夫两人分别按了手印,高大夫从内室拿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了周云生,周云生自荷包中拿出一个药方递给了高大夫。
周大夫急急打开药方,想了解这药是如何配置的。但是他看了药方却呆住了,上面就寥寥几行字,暴晒?竟然就是暴晒这么简单?自己没想到的居然是要把芥菜汁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出绿色的霉,再埋在地底下进行酵。
才恍然之前自己都是被周云生引导着往复杂的方向想,让自己以为这药方加入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药材,或者是制作手续特别繁复。但是这也算不上周云生欺骗自己,毕竟周云生从未如此说,何况谁也想不到,一般人认为生了霉的东西就是坏了的,谁能想到还能治病救人呢。
一时高大夫对着药方哭笑不得,世人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还是轻信了读书人心性单纯之说,心中越觉得周云生不可小觑。
再抬头看周云生,高大夫的眼神多了一丝赞赏和敬佩,周云生目光坦荡荡,但笑不语。银货双讫,高大夫也无可指摘。于是和周云生约定第二日安排人上门来搬运剩下的十五坛药,周云生夫妻便告辞走了。
却说周云生和月娘,二人出了仁济堂,月娘激动的不行,走在周云生面前蹦蹦跳跳的,要不是在街上,她都想哼哼小曲了。穿越古代三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了银票。欣喜的表情毫不遮掩的在脸上:“相公,你看到没有,最后高大夫的表情,感觉像是被我们骗了一般呢。”
周云生也很激动,摸着怀里的银票觉得心跳起伏的厉害,只是他比月娘要稳得住一些,看着月娘欢乐的笑颜:“月娘,慢点,街上行人多,免得不小心撞到了你。”
正说着,旁边穿过来一个挑担子的男子,差点就要撞上月娘,周云生赶紧上去把月娘拉倒怀里,等人过去了,低头问月娘:“可有哪里伤着没?”
“没有,我好着呢,相公。”月娘笑的眉眼弯弯,刚才那一瞬间被周余生拥进怀里,她听到周云生紧张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的,她现自己真的有点喜欢周云生这个十八岁的小相公了,他总是默默的给自己安全感。
挣银子的欢喜过后,月娘提议先去钱庄兑换点碎银子,今天挣了这么多钱,应该去买些好吃的犒劳自己和家人,周云生欣然同意了。
于是他们没注意到,他们从药铺出来的时候,刚好被在县里办事徐长寿看见,徐长寿因为家里说的邻村的姑娘,但是姑娘家要求必须要起了新房子再嫁过来,徐长寿心里急的很,但是家里没银钱他也没办法。
他看周云生二人从药店出来眉眼含笑的,周云生这种不喜形于色的人都面带几分欢喜,不由的就跟了上去,结果果然看到二人进了钱庄,不久后二人出来,徐长寿看到周云生的荷包鼓鼓的,心下有了计量。
月娘二人换了银钱想起还要去品书斋,所以就打算去了品香斋再去买东西,到了品香斋,胡老板依旧上前招呼,问二人今日打算买些什么。
还是周云生上前交涉,月娘现在很相信周云生的谈判能力:“胡老板,其实我们这次来,不是买书,是想问你这里收不收话本子的?”
“话本子,什么样的话本子,我这书斋里也有一些优秀的文章刊印出售,话本子一般是市面上流通的,倒是没有印刷过。”胡老板答道。
“是这样,前几日我娘子买了几本话本子回去看,她觉得内容过于贫乏枯燥。于是我们自己写了一本话本子,不知道胡老板可有兴趣一观,说着把话本子递给了胡老板。”
胡老板被周云生这个宠妻的行为震惊到了,妻子不喜欢看话本子,就自己写个话本子可还行?
但是还是依言把话本子打开看了一下,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胡老板放下手中的书稿,心里有些讶然,毕竟常在书斋混,也知道客人的需求,这个话本子写的确实有些“离经叛道”,但是越离经叛道的东西,一般越有市场,而且故事后续也引人好奇。
“周公子为何觉得这个话本子有市场?”胡老板放下话本子,抬头问道。
“娘子觉得市场上的话本子都过于刻板,于是我二人研究现,市面上的书籍大都数都是给男子阅读的。包括着作者也大都数是男生,就是这些女子话本子也是出于男子之手,内容都过于教条化,但是却都不了解女子的心思,而且文笔不够细腻。”
周云生写完给月娘看,月娘可是刻意又让周云生在情感纠结处认认真真修改了好几回。
“但是其实青云县是个富庶的大县城,咱们大原朝历来也不限制女子读私塾,想来胡老板这里的也有不少富家小姐来买话本子吧,我娘子少时跟随岳父对了几年书,所以我们试着从女子的角度写了本话本子,内容是娘子提供的,我润色了文字,不知道胡老板觉得如何?”
胡老板被周云生这个新奇的角度吸引了,他这里确实有不少富家小姐闺中无聊也来买话本子,所以他才放置了几本市面上主流的话本子。
不过来来去去那几本,也有人曾经抱怨这里话本子内容不够新颖,但是胡老板的主业一直都是卖男子的笔墨纸砚和四书五经,也不能自己去写个话本子契合市场。
“周公子这个想法我之前确实从未想过,不过这件事情我也不确定,不若如此,这话本子我先拿去刊印十册,放在店中兜售,等过一段时间看市场反应如何,我们再谈下文如何?”
周云生点头答应,他和月娘原来也是一时心血来潮,没想过要靠这个话本子挣什么钱,原本也不过是来试试看,都不打算卖的出去。
对于月娘来说,透过这个事情现周云生愿意以后家不纳妾对她的收获更大些,所以二人留下了话本子的稿子,就高高兴兴的购物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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