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你杀过人吗?”
柳兰回苏梅山一周后的一个午后,柳兰吃完午饭正要上书房看股票,武城书突兀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张叔正在收拾餐具。
“跟我来。”
柳兰没立即回答,而是出了小楼客厅,走到了楼后的水塘边。
水塘里水草如茵,三五条红色的小鱼在水草间追逐嬉戏。
武城书默默跟着柳兰来到了水塘边。
柳兰看着水里的游鱼好一会儿,才道:“既杀过,也没杀过。”
武城书:“?”
“我的前世杀过人,今世还没有。”柳兰解释道。
“咦?小师姐你居然记得你前世的事吗?”
柳兰点头:“记得很清楚。”
武城书认真看了他小师姐很久,才又问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你呢?你知道自己杀了南区局的调查员以后,是什么感觉?”
“说实话,在我师父没给我吃定心丸以前,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觉得前途一片黑暗。”武城书有些情绪低沉。
“那你发觉自己杀了人不必负责以后呢?”
“如释重负,就好像还了好大一笔债,本来以为自己还不起的,可是奇迹般的还上了。不过心里却高兴不起来,老是阴阴的。虽然觉得自己没做错,可就是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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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那个调查员罪不至死,所以你会有内疚,有负罪感。”柳兰道,“当时那种情况,你单独一人面对十几个调查员,肯定会过于紧张,做出出格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你有负罪感,只是因为当时那种压力已经消除。马克思或者黑格尔曾经说过,存在决定意识,你不能用现在的状态去评判你当时的状态。就算在法律上来说,这种评判也是不公平和无意义的。”
武城书有些茫然:“马克思我知道,黑格尔是谁?”
柳兰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那么多吧。通俗一点说,杀人本质上跟杀其他动物是一样的。佛说众生平等,人命跟其他动物的命是平等的。你感到难受,仅仅是因为人类道德的影响。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杀人也好,杀其他动物也好,都要同样慎重,都要做到心中无愧。”
“等你真正把一切生命都平等对待了,你也就不会再为杀戮这种事困扰了,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你已经修炼成了‘止杀’的境界。”
“为什么是止杀呢?如果心中觉得人命与其他动物的命一样,那岂不是杀人如草芥了?”武城书不解。
“心中感悟众生平等以后,若是一念成佛,一草一木皆如人命;若是一念成魔,人命皆是一草一木。成魔成佛,皆在你一念之间。”
武城书歪头望天,想了半天……
柳兰不想打扰他思悟,悄悄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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