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曼婷疑惑看着她问:“师姐,你好像认识这人?”箫冰冰盯了一眼她道:“别胡乱猜测。”抓着傻苍后心衣服一把拎了起来,跟着师父出了酒楼大门。
三人回到客店,箫冰冰将穴道受制的傻苍扔在地板上,陈孤芳问道:“你是谁,身手还不错。”傻苍道:“不知道。”陈孤芳微微生气:“你是谁你怎会不知道?”傻苍回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有什么出奇。”
“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这还不出奇吗?”陈孤芳忍不住加大嗓音。
“对于你觉得难理解,对于我却是再正常不过,我是谁,从那里来,要去那里,通统不知道。”
箫冰冰见师父脸皮拉得长长的,如罩了一层白霜,连忙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那你叫什么名字总知道吧?”
傻苍抬头看了她一眼,心想:“你不辞而别,大概是受到了师父召唤罢。”箫冰冰朝他眨眨眼睛,似是回答他心中的疑问。傻苍心领神会大受鼓舞,道:“我名字叫傻苍。”
陈孤芳一愣问:“你叫傻苍,你那里傻了,小子不要拿我们作消遣,小心项上人头不保。”傻苍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叫傻苍。”陈孤芳看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禁不住动怒骂道:“小子,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
“那再回答一次,我不知道。”傻苍丝毫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那么你爹娘是谁?”陈孤芳强忍下怒火。
“不知道。”
“是那里人?”
“不知道!”
……
陈孤芳再克制不住,手腕一抖,刀光闪动过后,傻苍见到了对着咽喉的刀尖。
“我杀了你这臭小子!”陈孤芳恶狠狠道。
箫冰冰道:“师父别激动,说不定他是真的不知道,不是存心不说。”
傻苍眼光射向箫冰冰,目含感激之意,随即低下了头。箫冰冰则把脸侧在一边,装作没留意。但他二人细微的交流,全落在岳曼婷眼中,心中立时升起一个念头:“师姐为什么要避开他眼光,难道二人相识?”当下说道:“师父,这臭小子既然不将咱们瞧在眼里,那干脆剖开他的肚子,说不定七彩虹珠还留在体内,这颗珠子如此神奇,师父你若得到,一定能助你老人家功力大进。”陈孤芳道:“不错,小子,你若再不说出来历,当场便剖开你肚子。”
傻苍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想为这事就此死掉,说道:“女侠,这位姐姐说得不错,不是我不愿对你说,真的是我不知自己是谁,来自那里,实不相瞒,我比你们更想知道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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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孤芳见他脸上不容置疑的神情,没有丝毫作伪之态,不由得相信了几分。傻苍又道:“女侠,吞服虹珠非我所愿,这个小姐姐当时也在场,当时是那汉子逼我吃下,我一点反抗余地也没有。”岳曼婷道:“不,不是这样,你只是装腔作势惺惺作态,快把虹珠还给我。”箫冰冰道:“岳师妹,他食下虹珠已有几月之久,早已与他融为一体,剖开肚腹寻找纯属多此一举,又何必多伤人命?”
岳曼婷见师姐老为他说话,再结合两人表现,断定二人必相识,于是说道:“师姐,你和这人相识吗,怎总替他说话?”箫冰冰哼了一声道:“岳师妹你说什么,谁和他相识,怎地如此没大没小?”
岳曼婷性子桀骜,但刚入师门,这个师姐是万万得罪不起,便道:“师妹胡说八道,请箫师姐不要见怪。”
陈孤芳说道:“冰冰,你师妹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最清楚,咱们化仙派首条戒律是什么?”箫冰冰道:“师父,本派戒律第一条是:‘禁动凡心,堪破红尘。’”陈孤芳点点头道:“男女之情乃是本派大忌,触犯的后果是什么,曼婷你说。”岳曼婷道:“废去武功,逐出门墙。”
陈孤芳道:“不错,你们二人要牢牢记在心中,拜师时也已跟你们说得清清楚楚,将来你们如有触犯,可别怪为师心狠手辣不留情面。”箫冰冰与岳曼婷齐声道:“是的师父。”
箫冰冰道:“师父,那这人怎么办?留在身边诸多不便,不如就把他放了,江湖上多一个朋友不多,少一个仇人不少。”陈孤芳摇摇头道:“这人来历尚未搞清,不急着放他走。冰冰,为师叫你捕捉红眼蜈蚣,怎地花了一个多月时光,竟连一条也没抓到?”箫冰冰道:“师父,前天不是说了吗,我一出门来便在广州城郊被黑水庄的人抓了囚禁,差点儿连命也不保,就数天前才逃了出来,一见师父所留记号,即时前来相会,根本无暇顾及。”陈孤芳哼了一声道:“未完成任务,总是你的错。你怎地惹上黑云堡的人来着?这个南门来风也太不将我化仙派放在眼里,冰冰,咱们走,现在就去黑水庄讨回一个公道。”
箫冰冰为救傻苍而放毒蛛咬伤黑云堡弟子,可说是自己先惹事,之后把燕子崖搞得一团糟,又联手傻苍杀了潘石屹,闯下的祸实在太大,被师父知道必有重罚,这个娄子还是不去捅穿的好,便道:“师父,黑云堡人多势众,多有武功高强之人,咱们肯定斗不过他们,再加徒儿已然安全逃出,没什么损伤,请师父先放一放,等叫齐人手才再来兴师问罪,现下实不必为徒儿犯险。”
陈孤芳翻着白眼看着她道:“冰冰,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缩头缩尾,与你往时性格相差甚远,到底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箫冰冰脸上一红道:“没什么别的事啊,可能是我被黑云堡抓住险些丧命,吓破了胆,变得谨小慎微罢。”陈孤芳道:“嘿嘿,把我弟子吓成这样,我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就是刀山火海,为师也得闯上一闯,曼婷,你留在客店等我们,冰冰,咱们现在就杀去黑水庄为你讨个公道,如果他们不肯赔礼道歉,那就将他们全毒翻了。”
两人齐声答应。箫冰冰问道:“师父,那这人怎么办?”陈孤芳又白了她一眼道:“怎么办,就放在客店里让曼婷看管着,还能怎么办?”箫冰冰对岳曼婷道:“岳师妹,这人来历不明,武功高强,背后的靠山一定很强大,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须得好好看管,如有什么损伤,回来必将唯你是问。”岳曼婷应道:“是,师姐。”
待得师父师姐离开好一会儿,岳曼婷满脸堆欢,拿了张凳子坐在傻苍身前,手提尖刀指着问道:“傻苍,珠子的事先放一边,我姐姐呢,你们将她带到那里去了?”傻苍瞧着她稚意犹存的脸孔,心想两姐妹性格怎地相差那么大,一个柔弱善良,一个凶狠大胆老成,除了相貌相似,谁会想信她俩是亲姐妹?岳曼婷见他又色迷迷望着自己不回答问话,禁不住心头恼怒叱道:“臭色鬼,你再盯着我瞧,挖下你眼珠喂狗。”在傻苍面前比划尖刀。
傻苍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道:“岳二小姐,就你这模样,再凶狠十倍也吓不了人。”岳曼婷恶狠狠道:“你心为本姑娘只是靠吓的?”说完将尖刀抵在傻苍眼眶下。傻苍洋洋得意道:“二小姐,只做做样子算不得什么,有本事一刀刺下来,那我才佩服你,量你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二流货色。”岳曼婷被他气得七窍生烟,骂道:“臭色鬼,别以为有师姐护着你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别惹恼了我,不然有你好受,快说,你们将我姐姐关在那儿?”
傻苍道:“看你挂念姐姐份上,就不逗你玩,你姐姐甚是挂念你,为了找你,过完十五便只身一人离开,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岳曼婷不信问道:“我姐姐逃走了?”傻苍道:“不是逃,是离开,我们待她好得不得了,根本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岳曼婷冷笑道:“虚伪好色、人面兽心的无耻之徒,你们骗得了单纯的姐姐,可骗不了我,快老实说出来,不然我真挖你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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