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山门前跪了七日,才明白气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虽尽力规避,但也已然种下因果。
在凡界行医十年,他也想救治一些既定的死人,却无一例外地失败,他惊觉天道之力的强大和无理竟连他自己都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轨。
斩破天道的桎梏势在必行,若没有昭昭,他想,他应当会与曾经的心魔同毁。
而如今三界失去了法则,仙界的八方帝君,冥界的鬼王,妖族的妖皇,还有人间帝王,该如何带着他们的子民安然地度过这段昏暗混乱的年月,重建秩序
床帐动了动,谢浔白垂眸过去,昭昭掀起一角帘幔,双眼明亮地着他。
这是酒醒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昭昭幽幽地开口“谢浔白,他们好快乐啊。”
噢,没醒。
谢浔白顺着她的话头问道“谁”
“就他们啊。”昭昭放下帘幔,过了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像真的很快乐。”
谢浔白扬眉,昭昭一把坐起身,扭过脸思索了些什么,声音雀跃起来“谢浔白,我们试试吧”
半醉半醒的白泽力大无穷,谢浔白没防备被她扯了进去。
帘幔翻飞起来,很快又归于平静。
谢浔白撑着手,有些头疼。
他明白昭昭说的是什么了夜宴上那两只忘乎所以的妖但
少女仰起脸,唇落在他的颈间。
谢浔白呼吸一重,略带警告“昭昭。”
昭昭才不管,抱着他的脖子啃了好一会儿,嫌累,一把将他按倒下去。
她观摩着他的衣结,片刻后,露出一个苦恼的神情。
谢浔白略松了口气,暗自将松散的领口拢好,然而下一瞬法衣就被身上的女土匪全扒下去了。
谢浔白愕然。
昭昭俯身亲了亲他的脸,咕哝着撒娇“谢浔白,试试嘛。”
身下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带入怀中,慢慢回应她。
月光流泻,王殿昏灯数盏,喝空的酒珵咕噜噜滚向黑暗的角落。弥漫的酒气拂过长廊,夹带着几声细微的喘息飘散在夜风里。
昭昭第二日是咬着手指头跟在谢浔白身后出现的,她乖得有些不正常。孔龄襄正给簌簌布菜,目光扫过两人,落在谢浔白的耳朵上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她给簌簌喂了块鸡腿,招呼昭昭落座。
昭昭心虚得不行她、她把王殿的客房弄得乱七八糟,也把谢浔白亲得乱七八糟。虽然谢浔白衣服穿得很板正,但他的耳朵上好、好大一个牙印呜呜。
孔龄襄状若无事地开口“前几日厉渊来过一趟,和我说小鬼王请他回去坐镇冥界。”
谢浔白给昭昭舀了碗粥,平静地“嗯”了一声“法则已破,厉渊身为鬼将,多年来实力无人能出其右,请他回去坐镇在合适不过。”
“是,”孔龄襄敛眸,“都是新王上任,但妖族不能参考冥界,妖族该何去何从”
昭昭喝着粥有一句没一句地听孔龄襄阐述妖族的现状,不动声色地把腰挺直,但没过多久又泄气地松下来。
好痛呜呜,谢浔白混蛋明明一开始他很听话的
“妖族地属凡界,族内兴许可以墨守成规,但族外”谢浔白瞥眼见到昭昭坐立难安,不由弯了弯唇,把她的椅子拉近了些,悄然伸手过去替她揉腰,“或许请人间帝王谈一谈”
“相安无事最好,若起金戈,妖族下手不会留情。”孔龄襄转开话头,“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去各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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