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点我过去。”
电话是方毅打来的,两人说的很多话都是专业术语,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机密,殷立霆也没刻意隐藏什么。
他刚挂了电话,就见身前某人姿势已经由躺改趴了,此时,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正担忧地瞅着他。
放下手机,殷立霆就在她粉腻的脸颊上捏了捏:
“没事,就一点小问题,还动不了你老公根基,不用愁眉苦脸的。”
摇了摇头,郁清落拉住了他的手: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键器件被别的公司卡脖子了?”
“差不多吧,我们公司设计的目前产量有限,有部分稀缺材料加工出来的工艺不完美,跟世界先进水平的确还存在差距,有待改进啊。现在的国际局势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多少是受了点影响。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半年后国际局势可能就好了也说不定。”
当然也可能更坏,所以,他现在也着急找后路。
但最后这句,殷立霆怕她担心没说,他现在只能往好了想,毕竟还有半年多的转圜期,而他深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郁清落虽然只听了个大概,但思路她懂,想了想,她便道:
“你听说过工业大摸底吗?”
“有所耳闻,据说有几个企业的产品正巧是军需,还有借此转型发达的,但具体怎么个情况,应该是保密了吧?这种事,就是听说了、再大的利益我也不方便打听。”
毕竟,这可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关乎国家,除非他想死了,这点,殷立霆还不至于利欲熏心、拎不清。
翻了个白眼,郁清落戳了戳他的心口:
“商人谋利,你还真光看赚钱不赚钱啊?”
就不知道转个弯看看别的?
“嗯?”
一时间,殷立霆真没意会出她的意思。
“都说‘工业大摸底、一摸一个不吱声’,那不就是咱国家关键器件被卡脖子的解决之道吗?结果听说一下子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像是别人几百万一条还不愿意卖给我们的航母阻拦索,最后不发现其实就是我们国家自己生产的?”
“虽然我知道的可能不那么准确,道理总殊途同归吧!”
“公司不是也可以招标、竞标的吗?你要是怕得罪现在的合作厂家,你可以关键卡点分开招标啊,高手在民间,止不定哪个小作坊就真给解决了呢。”
“还有,你从厂家那买不到的东西,不见得你从代理商那儿拿不到,代理商那儿买不到,不见得旧物回收不能再利用。”
“以四纵国际现在的名声、技术人员的能力,这些都不是事儿吧!他们要是卡不住你了,止不定回头还得求着你买呢。”
“关键不能局限于你们相关的行业、也别忽略小公司,那国际难题的碳纤维不就是一个卖鱼竿的厂子攻克的?”
买方市场还是卖方市场,不就是看博弈谁占上风吗?
殷立霆听得心潮澎湃,脑子闪过最多的词却是:
奇数偶数,脍炙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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