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程艾咬咬牙,斩钉截铁决定道。
“嗯?”
蓝蘑菇微愣,旋即惊呼出声,“听错?你要放弃飞升机会,只救一介凡?”
程艾干涩,目露坚毅,“假如失血过多死了,请你送他青松山,若俩都死了,就麻烦你帮忙掩埋尸骨。”
她垂眸扫一小手,轻声问,“利刃嘛,借一用。”
蓝蘑菇呆滞几秒,一闪而过喜悦被飞快掩饰,语气陡然变软,“。”
程艾抿抿,双手撑地站起身,走到山口边缘停止。
睨了睨岩浆,一波又一波滚烫热浪扑面而。
望了望奄奄一息夜璟柯,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揪扯,钝钝疼。
她好像忽然间明白什爱了。
爱互相包容,陪伴,扶持,承担,主动奉献,哪怕对方丢掉命,亦心甘自己,夜璟柯也会做出同样选择。
“你怕死?”
蓝蘑菇沉默许久,终归问出了疑惑。
“怕。”
程艾仰望夜璟柯,神平静。
蓝蘑菇摇菌盖,扭菌杆,一阵诧异,“既然怕,你何要做傻事?”
程艾答,只飞快抬臂,朝手腕狠狠咬去。
“呸!”
一小块带着皮被吐到一旁,鲜血喷涌而出,直直落入山。
察觉到周围温度降低,岩浆翻滚度减缓,程艾又咬破另一只手腕,迫使高温屏障尽快消散。
至于疼痛,对常用指尖血画符道家弟子讲,完全值得大惊小怪。
浓郁血腥味弥漫开,蓝蘑菇倒一口凉气,忍直视飘向远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女子鲜血灌溉下,岩浆终彻底凝固了。
程艾面苍白,颤抖伸出手去触黑利剑,奈何体力支,双瘫软摔倒在地。
“师父…便您所说劫数嘛…弟子怕渡过了……”
“夜夜…刚懂得如何去爱…刚你取了新称呼…便要与你分开…好舍……”
她嘴蠕动,喃喃低语,声音细小到几乎听清,泪珠滑落,在山口边缘凝聚出一小滩水渍。
突然,所光元瞬灭,整个空间黑漆漆一片,继而又亮如白昼。
程艾缓缓抬头,瞳孔渐渐放大,似乎敢置信般瞪圆山消失见,原本吊着夜璟柯此刻竟奄奄一息趴在对面。
他眉宇紧拧,一手捂口,一手握匕,薄薄因流血过多失去颜,仿佛随时都能咽气。
夜璟柯慢慢转动眸子,在看见双腕流血程艾时明显一怔。
两久久对视,皆从对方中读出震惊愤怒与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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