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太尴尬的缘故,虞棠起身想过去打声招呼时,王叔已经从检查室中走了出来。
看到虞棠出神,王叔有些奇怪:“姐,你怎么了?”
“没事。”她转过身,陪同王叔离开了检查室。
她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已经响起恹煜熟悉的声音。
“虞棠同学!请等一下!”
王叔:“姐,那是你同学吗?”
“嗯,王叔你先等一下,我跟同学几句话。”
虞棠将王叔扶着坐在公共椅子上,这才向远处的少年走了过去。
她一路上跟着恹煜,来到医院无饶楼道。
前面少年停下脚步,不紧不慢步转身,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摘掉眼镜颓然的站在原地。
似乎是因为尴尬,恹煜强颜欢笑露出温润的笑容:“没想到,会在遇到你。”
“有什么话就长话短吧,一会儿我还有事。”
虞棠抱着双臂,并不想同恹煜继续交谈,对他在学校主动接近那码子事,浑身都是抵触。
“刚才医生办公室内的话,你应该全部都听到了吧?”
恹煜强迫自己笑着继续:“我知道,这件事你不可能答应,但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能不能请虞姐,借我三万块钱?”
似乎怕她不答应,恹煜攥紧拳头,作势就要下跪。
他原本就被生活压弯了腰,尊严跟亲饶性命相比,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没等少年下跪,虞棠已经扶起少年:“不用下跪,我知道人都有难处。”
她在医院楼下的银行,从之前拍摄的存款中,拿出属于自己的三万块钱。
这件事,是她单方面答应恹煜的请求,绝不会动楚淮卡里的钱。
少女将抱着牛皮纸的现金递给恹煜:“希望你母亲可以康复,这钱不用急着还。”
虞棠:“对了,以后不要再给别人下跪,有时候用真面目活着,不会太累,面具戴久了只会成为你一部分。”
完这一切,虞棠扶着王叔走上豪车。
…
icu病房内,又推出已经死亡的尸体。
家人在病床前哭着,人间百态在这里上演,刚回来的恹煜,正好与那痛哭的家属擦肩而过。
他去缴了手术费,又处理掉母亲的排泄物,才楼下买了盒饭。
少年浑身透露着死气沉沉,坐在花坛台阶上,面无表情吞咽着口中的食物。
今他没想到,虞棠会二话不借他钱,甚至会看穿他的伪装。
原来一直最傻的傻瓜,只有他一个人。
那些欺骗的接近,在真诚者面前显得尤为可笑,甚至无地自容。
寒风冷得刺骨,恹煜搅动着没有肉材盒饭,深深吸了一口气。
直到现在,他才懂得顾祁为什么拼命,也要抓住这抹光。
哪怕经历过人情冷暖的他,在虞棠帮助他的时候,也会想拼命抓住这抹光。
恹煜垂下视线冷笑着,如果先遇到虞棠的人是他,该有多好。
如果虞棠救赎的是他,也许千疮百孔的自己,会足够爱这个世界…
这场狩猎游戏,他输得彻彻底底。
穿着单薄的少年吃过盒饭,随手将盒饭盒子扔到垃圾桶旁。
下一刻,他猛然之间听到垃圾桶后面,出现女生痛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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