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第一次相认时一样,南楚皇虽已年近五十,但身材高大。
不怒自威的气势远远就散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仍然不减那丰神俊朗的容姿。
南宫羽站起身,慢慢走过去,迎上前。
南楚皇进内后,所有宫人都退了出去。
南宫羽跪地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手臂一紧,南楚皇便将他扶了起来:“羽儿,快让父皇看看你怎么样。”
南楚皇的声音和扶着他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南宫羽抬起头看向南楚皇,他的面上还是带着总也褪不去的病色,只是看着南宫羽的眼神仍然温和慈祥。
南楚皇从头到脚打量着南宫羽,就像一个普通父亲一样满脸的关切和多日不见的想念。
打量完后摸了摸南宫羽头,又捏了捏他的脸颊,眼里也似是有些微的水光:“羽儿瘦了,受苦了。”
南宫羽任南楚皇打量完,最后“父女”二人眼神相碰,南宫羽忽然鼻子一酸,眼底水雾晕起,忍不住道:“父皇也瘦了,脸色不太好。”
南楚皇眼底的水光终于清晰,但还没等南宫羽看清,便被南楚皇拥进怀里。
他的手轻轻抚摸了他的头几下,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羽儿担心父皇,父皇很高兴,没事的,羽儿遇险,都怪父皇没有保护好你。”
至亲的怀抱真的很好,有一种瞬间的依靠和支撑,这是他前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南宫羽一时忘了刚才所有的询问,就想这么在父亲怀里多靠一会儿。
良久,南楚皇终于拍了拍他的后背,叹了口气后松开了他。
扶着他的肩膀,深邃的双眼微红,重新看向他,眼里有慈爱、有疼惜、有愧色……交织变幻着,很复杂,南宫羽却又有些看不太清。
而他自己同样是两眼微红,也同样看着南楚皇,眼里有探究、有不安、有依赖、还有信任……一样交织着变幻和复杂。
一种无形的、无法言说的情绪压抑渐渐萦绕在“父女”之间。
南楚皇抬起手,给南宫羽擦了一下眼角的泪,便垂下眼眸,双手有些用力地捏了捏他的双肩,然后才放开。
转过身走向殿门口,背对着他,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仍然沉而有力:“羽儿,父皇已经答应北越的和亲国书,北越大王子巴尔罗将以北越最高规制迎娶你为他的正妃,巴尔罗是最有实力,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北越王室新的继承人,南楚和北越此次和亲,也将会有长达数年的和平之期,十日后,你将随北越使团共赴北越国完婚,父皇将会为羽儿准备南楚乃至天下最丰厚的陪嫁。”
南宫羽听着南楚皇的话,竟一时没有站稳,一下子碰到了身旁的椅子,“哐啷”一声。
他本来觉得已经做好了应对这个事情的心理准备,但此时听南楚皇亲口说出来,脑子还是有瞬间的一滞。
这件事和其它所有事都不一样,在这后宫争斗也好,皇位之争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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