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这里,在脚边的树根部,就有手指大小的棕伞白柄孤丛。看颜色不像是能把人放倒的那种,比较接近于传统看法中食用菌形象。
也正因为此,马丁必须看好那群管篝火的家伙,别再出现一会没见就有人分他一串烤白腹孤片的事故。无论出于保险起见,还是心理排斥,他都不想再把蘑孤跟食物联系起来。
“我四处走走,不会太远。”克拉夫特往营地外人少处走去,他总觉得今天状态不是很好,站在人多的地方呼吸不畅,有种排在长队中的感觉。
经验主义的,这时候远离人群应该会让情况有所改善,所以他拒绝了库普的陪伴,独自在营地外一棵能被照看到的树下靠着,挥手表示自己就在这呆着,无需担心。
();() 把后脑在树干上贴了一会,大自然的清新空气没让他好起来,反而刚才挥动的左臂像幅度过大拉伤,酸痛感围绕着硬物周围放射,游动于肌肉间。
当不均匀的冷热交替也从骨髓中泛起时,克拉夫特意识到这好像不是状态不对那么简单了。
那种感觉变化不算明显,如同阳光温热的岩板和黎明前稍凉的金属,或旧电视雪花屏样细密闪烁的麻木和针刺感,以此为端口向他输入信号。
而微沉的头脑像泡在很轻的、闲言碎语冲泡成的液体里,细心感受时才能发觉它的存在。
克拉夫特离开树干,面朝这棵树退开几步,异常感减轻了幻觉般的一点。
继续拉开距离,那感觉没有消退,又回到了原有水平,似乎刚才只是不准确知觉的一个小波动。
他索性绕着营地走了一圈,湿气般黏人的异常感觉起伏不定,像泳池上的波纹荡漾,而他始终在这个摸不到边的泳池里扑腾着。
“库普,过来一下。”克拉夫特向无所事事的扈从招手,“你有感觉不太舒服吗?头晕、昏沉之类的。”
“呃……我想大概可能有一点,像耳朵进了水,不过完全不碍事,您有什么吩咐吗?”扈从晃了晃脑袋,试图摇出那一点不存在的水。
“帮我去借把斧子来。”
“稍等。”库普跑回营地,很快地从肖恩那借来了斧头,交到克拉夫特手上。
后者抡起手臂,使劲朝最近的树干噼下,两道斧痕没入树干,在树心处汇合,切下一块楔形木片。
而克拉夫特没有砍断这棵树的意思,在撬出木片后当即换了另一棵下手,重复了十余次,绕营地一周,带着一大把废木片回到营地中央。
“我们不用费劲去找上次砍的树了。”
“你是说……?”拾起一片,马丁看到了那松解木质、抹掉年轮的浅色斑块。
“这里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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