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黎嘉洲不否认了,一边走一边温声道,“去年毕业典礼,我像走流程一样毫无波动,明明今天不是你的毕业典礼,更不是我的,却感觉花是花,灯是灯,他们哭和笑好像都真切起来。”
“因为你在我身边。”到寝室楼下,陶思眠把外套还给他。
黎嘉洲怔了,想笑又有些不敢确定。
“你再说一遍。”他微微俯身,眼神满是期待地着小姑娘,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滚。
“我说你说的和我想说的一样,因为你在我身旁。”两人脚尖隔了不到一尺的距离,陶思眠低头不他,后面一句不知道在为他开脱还是在为自己,“因为有你这个很默契很体贴的习友在身边。”
陶思眠说完,倏地把外套塞进他怀里,匆匆进寝室。
黎嘉洲触到了她发烫的指尖,自然也明白了她后一句解释掩耳盗铃。
他拿起外套轻轻闻了一下,觉得自己这动作莫名色情,可他又舍不得她的味道。
她哭了笑了瘪嘴瞪自己,每个表情都生动得让他想揉一揉她耳朵,把她变得小小的,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陶思眠步伐很快,越走越快,快到有些落荒而逃的姿态。
他打擦边球的话她听了不少,他的无微不至她好像也习惯了,他的外套她拢了一路好像没感觉,可就在刚刚,她脱掉外套的一瞬间。
他站在树下,身姿沐光,眉眼温缱低柔地投以凝视。
也是这一瞬间。
她清楚地明白了一个女生穿一个男生外套的感觉,陷过萦着木质香的温暖,剥离的时候,她很明显地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明显地想他,明显地想和他说一些更骚更甜的话把他逗自己的还给他,他会不会脸红,然后自己笑。
甚至,她还想到了外套曾经包裹过的他腰腹,大抵是劲窄的,肌肉薄而削
她想
陶思眠靠在楼道走廊里,双手捂脸。
不知道是手先热还是脸先热,她反复深呼吸,好几分钟后,才顶着甩锅给“礼堂很热”的红脸回了寝室。
以往黎嘉洲给陶思眠发“晚安”,陶思眠都会规规矩矩回“晚安”。
黎嘉洲今天发过去之后,左上角先是“对方正在输入中”,然后变成“小朋友“,再然后是“对方正在讲话”,接着又是“小朋友”
陶思眠在一边犹豫着敲敲打打。
黎嘉洲在另一边数着她犹豫的的次数。
黎嘉洲心里等不及,可好像又等得很开心,就像有一只猫爪搁在他心上,有一下没一下挠一下,他想把爪子拂下去又舍不得。
二十分钟后。
黎嘉洲心说小朋友你快点哦,不然我给你打电话。
语音电话进来。
“明早我给你买早饭。”小姑娘祈使句说得酷酷的。
黎嘉洲心坎蓦地一软“好,”他哄着,“我很好投喂的,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得了吧,”小姑娘满是嫌弃,“吃酸辣粉不要辣椒不要醋,吃饭团不要炸油条不要黄瓜丝,不吃全脂牛奶做的一切,拒绝用人造奶油的蛋糕,咖啡要半块方糖,牛奶要一块半”
小姑娘语速很快,还带着点不耐烦地背了一大堆。
挂断电话,黎嘉洲舔了一下唇角,笑意有些收不住了。
他抱着手机在被子里翻来滚去,然后亲了一下手机屏幕。
今晚的移动是蜂蜜味的吗
再仔细想想,因为屏幕那头是她
黎嘉洲再亲一下,觉得屏幕脏,他擦了擦。
噢,移动不是蜂蜜味的。
她才是
周一上午要考公司金融,陶思眠不去自习室,把早饭拎到了他寝室楼下。
黎嘉洲已经早起跑了会模型顺便无数次等她电话,他穿灰色家居服下楼,头发蓬蓬的,边走边抓。
陶思眠被他鼻梁那副带翅膀的黑框眼镜逗笑了,迎上去道“您好,请问您的手机尾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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