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潇蹙眉道:“也不知这马今日怎么了,偏生怎么都不肯走,牵也不走,打也不走。”
黎木樨闻言绕了马转了一圈,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马腿马蹄,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何潇跳下马道:“没事儿,宁远将军去做部署吧,别耽误了时辰,我换匹马就行了。”
黎木樨点了点头,但心下隐隐不安,便也没急着走。
却见士兵又牵来一匹马,何潇翻身上马,这马倒是没什么异样,可在众人觉得没事了的时候,却见先前那匹跟了何潇许久的战马此时却动了,它走到何潇骑得这匹马前面拦住了何潇的去路。
何潇虽然脾气好,但此时也有些火气,可毕竟是跟随了自己多年的老伙计,何潇倒也没有鞭打,只对着那马道:“你这又是做什么?好好养着你,你却来作怪。”
黎木樨只觉得不对,下一刻,有士兵要强行把那匹马牵走,可那马又不动了,最后竟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双目流泪对着何潇跪了下来。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了,连何潇都愣在马上,半晌没有反应。
黎木樨心中暗道不好,却又不敢太过声张,只低声道:“何将军,我有话与您说。”
何潇这才回神,下了马与黎木樨走到一旁。
此处无人,黎木樨思忖着措辞,而后道:“何将军,这马儿有灵性,它明显不想让您出去。”
何潇道:“大将军有令,我与你配合攻城,岂能因一匹马懈怠。”
黎木樨微微摇头,有于希珩的前车之鉴,她实在不敢让何潇拿命冒险,只是临阵换将却也绝非良策,心下正犹豫间,却见陆鹤羽远远走过来。
见黎木樨目光远眺,何潇也回过头,此时陆鹤羽也已经走近。
何潇笑道:“大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远远着黎木樨跟何潇远离人群说着什么,陆鹤羽心中便已经了然,必然是黎木樨也担心这马突然异常,担心何潇出事。
故而何潇一问,陆鹤羽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道:“马的事,我听说了。”
见陆鹤羽也是因为马的事过来,何潇好笑道:“大将军和宁远将军这是怎么了?不过是我那老伙计今日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不肯走罢了,不必担忧。”
黎木樨垂眸不语,她官卑职小,很多事就算知道,却也不是她该说的,若不是当真担心何潇的安危,她也不会插手这件事。
陆鹤羽自然明白黎木樨是不便多言,故而他便直言不讳道:“何将军,你是老将,与我相识许多年,所以有些事我便也对你直言了,你那战马随你出征多年,早有灵性,此番突然不肯让你出征,怕是它有什么预感,不管这预感是真是假,今番你都不要去了。”
闻言,何潇道:“大将军,鬼神直说本就无稽之谈,我等武将,上阵杀敌,手下人命无数,怎会信这些神神鬼鬼之说。”
陆鹤羽微微摇头,“何将军,你忘了于将军出征前那杆折断的将旗了吗?”
何潇面容一僵,半晌未言语。
陆鹤羽道:“你留下守营,我替换你。”
陆鹤羽说完便要离开,何潇却突然开口,“大将军。”
陆鹤羽脚步停住,回身向何潇,却见何潇面容严肃的着他,“大将军觉得,人能否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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