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直白的告白就像是保龄球重重的在地上一滚,分毫不差地击中了心弦。
少年人的告白充斥着的炽热如火光,整个人像是从烈火中走来不惧寒冷,包裹着华砚那颗结满冰霜的心。
华砚瞳孔缩放,身体内的血液好似煮沸腾了一般,灼热的血液缓缓流淌,直至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呆愣地望着熟悉到极致的脸庞,忽而惊觉他们好像陷的太深了。
明知眼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洞,一朝踏下去将会面临的一切事物,都是对方所不能接受的。罗槿不知真相,深坑在他眼里是包裹着无限甜蜜的糖果,却不知这糖的内馅不如想象中的甜蜜。
那是毒药。
紧握在手中的衣服骤然松开,掉落在地上的窸窣声惊醒了他,
华砚弯腰捡起外套抖了几下,抖掉粘在上面的树叶和泥灰,平静下的外表藏着波涛汹涌,良久才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和你在一起也是有私心的。”
罗槿仿佛听到了笑话般,笑的直不起腰来,修长的指尖捧起他的脸说“你以为我会信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想了想又道,“就连我也比不上。”
华砚直愣愣地望着罗槿,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扪心自问。
如果站在面前告白的不是罗槿而是别人,他会因此犹豫吗答案当然是不会,并且还会怀疑接近自己的目的,打从心底的认为自己不值得被。
这种扭曲的观念产生在十八岁的夏天,颓废堕落自卑,无一不在折磨着自己。那现在呢,他改变了自己,还把仅剩无多的给了自己。
这算是一种自吗
“甜甜,你其实不必为了我穿女装,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华砚没有挪开自己的脸,任由罗槿捧着,对着他总是有着无限的忍耐力。
华砚不会为了成全别人委屈自己,他不喜欢任何人动手动脚,会很不舒服。但如果是罗槿,可以忍受。
“小爷我乐意,我就喜欢穿女装,你自恋个什么劲儿”罗槿放开捧着脸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华砚。
每当这个时候华砚总想逗一逗他,罗槿就像只傲娇嘴硬
的猫儿,生气了只会用屁股怼人,独自生闷气。
如果身后有条尾巴,说不定还会一晃一晃的说着,你还不快来哄哄我,难道还要我来找你吗
“小傲娇。”华砚扯过人转到面前来,一直不笑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哼。”罗槿抢过华砚手中的外套摊开上下甩了甩,圆溜的瞳孔打着滚儿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岂料他大手一挥,纯白的衣服披在自己的头顶。
时间仿佛倒回到了那天,罗槿头上的外套还是他盖上的,就连那个吻也是他主动的,种种迹象表明从一开始,不知不就中早已堕入了自己无意间挖的坑。
颤抖的指尖慢悠悠地掀开披在罗槿头上的衣服,脑海中好似有道声音不停的劝说自己就此沉沦。
华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喜欢上他只是一个错觉。
罗槿在衣服掀开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对华砚一笑,向前倾倒在跟前呆若木鸡的人怀中,揽住脖子的一刻如对待珍重的物品般,轻柔的唯恐碎掉。
几个月内他们亲吻的次数早已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是底线在罗槿的面前荡然无存,他就像是深海内一根勾住他的麻绳,挣脱不开,唯有自我沉沦。
罗槿趁其不备再一次抢走华砚手里虚虚抓住的校服,亲自的盖在他的头顶,蜻蜓点水般地贴了贴他的唇瓣,“我一次你一次,你可还欠我一次”
华砚登时赤红了眼,环抱住罗槿的手不自觉加重力气,勒的人生疼。灼热急促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耳垂,使其红了一片后还有持续涨红的趋势。
烫的罗槿甚至怀疑耳垂会不会因此烧糊了。
“你赢了。”华砚嘶哑着喉咙如是说道。
败给自己着实不冤,华砚也没想到年仅十八的自己撩而不自知,每踏一步都是在紧紧逼近底线。
陷入你前一分我退一分的无限循环,底线退的不能再退,直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好似水到成渠、理所当然。
“败给你了。”
华砚的设想与现状大相径庭,他原本的打算是和小罗槿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在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鼓励他。等人上了大学后一点点剥离开来,怎奈怀里的人太甜了,
甜的心口都在发腻。
怪不得取外号时叫甜甜,不负盛名啊
“那不是你应该的吗”罗槿扭动着身躯试图掩盖住刹那间的羞涩,丝毫不嫌弃出了一身汗的华砚,又是一口亲亲,傲娇的说,“手下败将。”
风吹的叶子沙沙作响,泛黄的落叶乘着微风缓慢的落在地面,再小心也不免发出细微的声响,惊扰了他人。
校运会举办了五天,学生在这几天从最开始的激动到逐渐的麻木,这些天明明没做什么却觉得异常劳累,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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