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局势迥异,越发教人难以清,裴策与萧承两人相继大婚,却是让平静得有些诡异的盛京城又热闹了几分。
裴策与孟宜龄离开盛京城那日,裴策将一块儿令牌交在了裴沨手里“陛下如今似重视恩宠裴家,但是为保你和裴家安全,我不能久留盛京城,如若发生什么事情,记得用这块牌子。”
裴沨着手中令牌,收在袖中,略微有些疑惑的着裴策,指腹摩擦着令牌上的花纹。
裴策笑了笑,摸了摸裴沨的头“你现在姓裴,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裴策的嫡亲妹妹,你的身后有裴家在。”
裴沨眼眸微沉,盯着裴策压低声音问“哥哥可是在瞒着我什么”
裴策神情一顿,旋即摇头“没有什么事是瞒着你的。”
裴沨知裴策行事谨慎,事事以裴家为重,万万不敢轻易冒险的,心中稍稍放心下来,着马车出了城门。
萧继成婚前日,晋元帝特意占了萧继进宫,宣政殿内,晋元帝着手中奏折,瞥眼着下面躬身而立的儿子。
面上神情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晋元帝在奏折上批了已阅二字后,将笔放下道“明日便是你便大婚,见你母妃如此操办,来对容王府很是上心啊。”
身子已经站得有些僵硬的萧继,脸色霍地一变,心下不由谨慎起来,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儿子从前胡闹,府中事宜也总是教母妃操心,如今儿子能得父皇赐婚,多一个人替儿子孝顺母妃,母妃自是开心的。”
晋元帝微微抬起眼眸,盯着萧继,兀自笑了一下,却教人不出深意“这样最好不过。”
他话语一顿,语气又微微一沉“既然你已娶亲,便叫皇子妃好好管束后宅中的人,若在是闹出什么笑话,这宣政殿跪着便不必再起了。”
萧继又垂下头一分“儿子知晓。”
临出宣政殿时,谢予站在廊下暗处,声音微冷道“三皇子殿下。”
萧继步伐一顿,转身向谢予,眼眸里的深色黯了一分,他勾唇笑了笑,风流不改“元裔君唤本殿下又何事”
谢予漫步闲庭从暗处走了出来,一身子在光亮处,一半身子还隐在暗处,衬得灰黑色的眸子越发幽暗莫名“本君这是来多谢那日殿下侍卫救命之恩。”
萧继一手背在身后微微握紧,脸色凝滞一瞬,思及那日竟然让谢予出尽风头,却是他失策了。
他笑意无害道“不必多谢。”
谢予将目光从萧继收回,漫不经心瞥向别处“明日殿下大婚,本君自当备上厚礼回敬殿下。”
萧继眼眸一顿,身子一瞬微微向前倾一分,咬牙道“谢予”
谢予薄唇轻启“殿下不必紧张,殿下如何臣送上大礼,臣自当如何回敬,来而不往,岂不是失礼于殿下。”
灰黑色的眼眸卷积起一阵漩涡,里间算计之色不显,尽是挑衅之意。
萧继弯起的嘴角微顿,笑意也跟着凝滞,握紧的手又松了一下,兀自笑了“本皇子会让母妃前去向父皇请命,让你元裔君亲自负责明日成亲事宜。”
第二日,三皇子萧继与容王府六姑娘结为连理,容王府可是天还没亮,就热闹了起来,戚氏忙前忙后,事事上心。
却是寿安堂这边些微安静些,天刚亮,容老夫人躺在床榻上,还闭着眼,像是自言自语突然出声“戚氏如今是遂愿了。”
守在外面的秦妈妈闻声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只听容老夫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现在不懂了”
秦妈妈掀了帘子走了进来问“老夫人醒了,天色还早不如再歇息一会儿,今日可有的你热闹。”
容老夫人睁开眼盯着床头,幽幽道“只是不知道这热闹是真的还是假的。”
秦妈妈有些没听懂,笑了笑问“老夫人这是还没有睡醒,再说胡话呢。”
容老夫人就着秦妈妈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温水,又躺了回去“我这是在想四丫头和涵儿两人,你说当初我是不是该拦着王爷。”
秦妈妈放下水杯的手一顿,眼眸一低,却是没有说话。
容老夫人还在继续“可我又怎么敢拿整个容王府来赌,如今容不得我后悔了。”
因为容老夫人知晓自己若是再来一次她还是听容王爷的话,没有半分留情的将容沨和裴氏赶出谢家。
留椿斋。
戚氏紧紧握着容涵的手,眼眶有些发红“我儿终于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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