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擦了擦眼泪怔愣在原地,斜眼看着苏安歌,脸上带着深深的怀疑,“你?本宫怎可能将妹妹的命交到你的手里?”
李轩辕清了清嗓子,气势威严地:“淑意,安歌可是医药世家出身,如今在场之人没有人比她更有资格出手救治了。清瑶如今危在旦夕,你还犹豫什么?”
“淑妃娘娘,请您暂且相信我,我不会拿您嫡亲妹妹的性命来开玩笑的。等会儿我救治时您可以全程陪着,或者等太医过来您再将我换下也不迟。请您尽快做决定,时间不等。、”苏安歌面色郑重,语气坚定,倒是让淑妃心中的疑虑少了几分。
淑妃看着王清瑶越发苍白的脸色,知道她不能再等下去,“那你来吧,若你能救下清瑶姓名,本宫定有重谢。若是……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她心中又不能完全信任苏安歌,因此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李胤承听到此话眼神中却略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刚欲出口维护就被苏安歌拦住了。“多谢淑妃娘娘信任,女定当竭尽全力救治王姐的性命。”
苏安歌命人将王清瑶抬到了一处空地,用屏风围挡起来。
此时的李景胜神情复杂难辨,紧紧地握着拳,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贪心不足,没有直接杀了王清瑶,若是苏安歌真的将人救活,那自己恐怕……
苏安歌探了一下王清瑶的气息和脉搏,都证明她此刻正命悬一线,腹部被捅了两刀,血液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血肉模糊,甚是可怕。若要从阎王爷手中抢人,最先要做的就是止血。
苏安歌只得迅速剪开腹部的衣裙,将云翳配置的止血散尽数洒在伤口之上。看着渐渐凝滞的血,她松了一口气,云翳的伤药果然是立竿见影,无愧神医之名。她继续将参片置于王清瑶的舌下,再施以沈氏的保命针法,总算是吊住了一口气。
淑妃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太医院早已来人,但淑妃却并未让他们来换苏安歌的班。一方面是她看着苏安歌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多了一分信任;另一方面就是王清瑶还是个闺阁女子,伤处又在腹部这种隐秘处,今日宫中来了这么多人,即使被太医救下,也于名声有碍,以后若再想嫁个好夫家怕是难了,她只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苏安歌的身上。
“淑妃娘娘,血算是止住了,接下来我要缝合伤口。缝合时血肉模糊,怕会有碍观瞻,娘娘若是觉得害怕,可以回避一下。”苏安歌在药箱中翻找着缝合的工具,好心提醒着淑妃。
淑妃还是没什么好气,她始终觉得若不是苏安歌将王清瑶轻易比下去,清瑶也不会哭着跑出去遇到刺客。“苏安歌,你不要想着存什么坏心思。本宫要守在这里,若是清瑶在你手中出了什么差错,即使你成为了九王妃,本宫也定与你不死不休。”
苏安歌知道淑妃的脾气,为人高傲,从不愿意低头。即使现在心中怕得要命,也强撑着面子坐在这里。
她却无视这些威胁,气定神闲地找出银针和桑白线,将银针置于火上烤炙,亦用花乳石散敷线上。用大针穿桑白丝隔寸许一缝合讫用,皮肤一层层被缝合起来,最后用膏药贴住收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像是治病救人,倒似在穿花纳锦。
“淑妃娘娘,我已尽我所能止了血,缝合了伤口,但王姐伤势严重、出血过多,若要苏醒还得等一段时间。等她醒来就让太医准备些补气养血的汤药,好好将养着,伤口处及时换药就行了。”苏安歌仔细擦拭着手上的血,她已经救了人,疗养之事交给太医就行了。
看着王清瑶腹部伤口被缝合起来,淑妃脸上的颓丧萎靡此刻被欣喜所替代,但她又不愿向苏安歌低头,声音还是有些冷硬。“这次……算是本宫欠你一个人情,多谢了。”
“那倒不必,但我还想提醒一下娘娘,多派些人手看护王姐。万一刺客是冲她而来,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的。她可在经不起任何折腾了。”苏安歌知道李景胜的脾性,她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是他所做,但直觉告诉她,李景胜绝不会就此罢手。
淑妃紧闭双眼,脸上只剩无尽的阴寒幽深,“不管是谁伤害了清瑶,本宫也定要将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苏安歌擦拭着手走到屏风外面,先对着李胤承点零头,又向着李轩辕行礼报备,“陛下,我已为王姐止了血,但她此刻还没有脱离危险。现下还是将人送回淑妃娘娘宫里,找两个太医看护着,稳妥一些。”
李轩辕扶着淑妃摇摇欲坠的身体,“今日宫宴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几个护送淑妃把清瑶抬去储秀宫,抓捕刺客之事就交由老三吧,你刚才不是见过刺客吗?这刺客如此大胆,竟敢在宫中行刺,务必赶紧捉拿归案。”
李景胜跪身接旨,苏安歌再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些许不自然的表情,不知道又憋了什么坏主意。
她将头靠近李胤承,低声提醒着,“这刺客之事你也留意一下,我怕是李景胜贼喊捉贼,故意为之。”
李胤承两眼在暗影里幽幽闪烁,“放心吧,我刚才就派了暗一跟踪他。今日宫中人多混杂,等人走了,不定就会露出狐狸尾巴。我这个侄子,最会耍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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