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格外清冷。叶知秋站在铜镜前,看着贴身丫鬟为自己梳妆。今天是商宋的寿辰,她作为新进门的侧室,自然要拿出最好的仪态。
"夫人说今日宴请的都是朝中重臣,三夫人可要万分小心。"翠芳一边为她绾,一边低声提醒。叶知秋从镜中看见她欲言又止的神色,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果然,翠芳犹豫片刻,又道:"听说太医院的赵大人也会来。"
叶知秧手中的玉钗一顿。赵明远是她二姐的未婚夫,却在太子中毒案中牵涉其中。虽然此事已经平息,但赵家与叶家的关系却已结下死仇。他今日来府中,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我知道了。"她平静地说,将一支点缀着珍珠的玉钗插入髻。镜中的自己一袭藕荷色锦裙,看起来端庄贤淑,完全看不出心中的波澜。
刚梳妆完毕,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宾客已经开始到了。叶知秧站在廊下,看见一辆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府门前。忽然,她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太医院的何老。这位老人一直对叶家照顾有加,今日却独自前来,面色凝重。
"知秋。"身后传来林微雪的声音。叶知秧回头,见她一身正装,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今日宴席,你坐在我下。有什么事,我自会提点你。"
两人一同前往正堂。路过一处回廊时,林微雪突然停下脚步:"昨晚的密信"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要记住,今日无论生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叶知秧正想询问,却见商宋已经在前厅等候。他今日一身玉青色蟒袍,举止沉稳,气度不凡。见到两人,他只是微微点头:"宾客已经到齐了。"
堂中宾客果然不少,大多是朝中重臣。叶知秧注意到,这些人的座次安排很有讲究:亲近商宋的坐在上,与他有嫌隙的则被安排在偏僻处。而赵明远,竟然被安排在了正对着她的位置。
"恭喜丞相大人福寿安康!"宾客们纷纷上前贺寿。商宋一一应答,谈吐得体。但叶知秧现,他在与何老说话时,语气明显冷淡了几分。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忽然,赵明远开口:"听说丞相大人新纳的侧室医术高明?不知可否请教几个问题?"
堂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赵家与叶家的恩怨,此时他当众难,显然不怀好意。
还不等叶知秧回答,林微雪已经开口:"赵大人说笑了。知秋不过略通医理,哪敢在太医院的高手面前献丑?"
"夫人太谦虚了。"赵明远不依不饶,"我听说令侧室精通验毒之术。上次太子中毒,就是她看出了蹊跷。今日我正好带来一味奇药,还请她过目。"
说着,他让随从取来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株通体碧绿的灵芝。这灵芝形态奇特,隐约泛着幽光,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此物名为碧灵芝,乃是西域奇珍。"赵明远说,"不知叶夫人可认得此物?"
叶知秧看了一眼那灵芝,心中一惊:这那里是什么灵芝,分明是一种剧毒的菌类!她曾在母亲的医册上见过记载,此物可在不知不觉间致人死亡,极其阴毒。
正犹豫间,忽见林微雪神色一变。叶知秧心中一动:难道她也认出了这东西?
"此物"她刚要开口,却见林微雪暗中向她使了个眼色。叶知秧立刻会意:"回赵大人,我从未见过此物,不敢妄加评论。"
赵明远似乎早料到她会如此回答,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做个实验?听说这灵芝有延年益寿之效,正好献给丞相大人作为寿礼。"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哗然。众人都看出这是在试探叶知秧:她若说这是毒物,就坐实了自己精通毒术;若不说破,眼睁睁看着商宋中毒,又有失侍妾本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老朽倒是认得此物。"
是何老。他缓缓站起身,面色严肃:"此物虽状如灵芝,实则是西域断魂菌,食之即死。赵大人身为太医,难道不知?"
赵明远脸色一变:"何老此言差矣。这明明是西域进贡的灵芝,我亲眼所见"
"是吗?"何老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那赵大人可认得这个?这是西域商人的密信,说有人高价收购断魂菌,还要伪装成灵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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