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绞杀哥饿支人完之后,打扫战场的时候,负责情报搜集的李松益找到了李冉他们几个,嘀咕了几句之后就把他们领到了一个院子里,他们一进去就被院里的情形给吓了一大跳,这院子里倒挂着几十具蛮子的尸体,全部都是赤着身子,到处都是血,地面上满是散碎的肉块,看样子蛮子的尸体被祸害的很惨,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其中几具一看就是蛮子女人的尸体更惨,简直不忍描述。
“哇……”李松益李冉他们几个军官到还好,他们都是军人见惯了生死,但是负责物资运输的郭图就不行了,他是文官,那曾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一直忍着没吐的他再也受不了了,“哇……”的一口喷了出来。然后马上捂着嘴跑出了院子,哇哇大吐了起来,这一次可把他折腾坏了,连在路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李冉他们的胃里也在不断的翻腾着,就算他们些人再恨哥饿支的蛮子们,可也受不了了,出了院子李冉问李大同,“阿木,是不是你的人干的?”
李大同连连摆手,“达干,你说什么玩笑,咱们契骨军法严厉是出了名的,阿热制定的军法借兄弟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犯啊,属下以为定是那些被解救的奴隶做的,你不知道,刚才我就见过他们抓住一个哥饿支蛮子,活活的给打死了不说,有个奴隶连那个哥饿支蛮子身上的肉都咬下来吃了。”
李松益也苦笑着说道:“这不奇怪,不管是汉奴还是胡奴,都被哥饿支蛮子祸害惨了,他们对哥饿支蛮子恨之入骨,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李冉深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口气道:“那就算了,一会儿让人收拾一下。对了,解救出来的奴隶也要约束一下,如果任由他们胡来,这碎尸的现象还会继续,以后这帮人非变成野兽不可,咱们要的是正常人可不是什么野兽。”
郭图这时候脸色惨白的走了过来,虚弱的道:“老李,我去安排人装运缴获的战利品了,哎,再呆这儿我怕回去非做噩梦不可。我可看不了这个,也太……呕……”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又干呕了起来,这货捂着嘴,冲周围的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向外走去。这一次可室把他给恶心坏了,那血淋淋的场景,只要一想起来就想吐。
奴隶大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可是如今居然做出了这么残忍的事情,可见他们对这些哥饿支蛮子的怨恨已经达到了什么地步。每个奴隶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故事,这些年都深埋在心底,甚至都不敢去回忆那段惨绝人寰的往事。如今欺压他们的蛮子被黠戛斯人给灭了,也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运气好的还能杀几个蛮子,杀不到蛮子的奴隶,就把怒火宣泄到死掉蛮子的尸体上。这得是多么大的仇多么大的恨,才能让这些平时老实巴交的奴隶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看这些奴隶可不能放任自流,要不然得出大问题,咱们是不是对他们进行下军事化管理?”李松益想了想说道,作为李路的谍报头子,他知道人一旦失控会有什么后果。
、“我看可以,这些奴隶重压之下心理已经扭曲,必须先来下重锤,不然敲不过来,搞不好还会对我们不利,来的时候,大王就吩咐过我,要我们注意甄别白眼狼!”李冉自然是同意了李松益的建议,被救的奴隶们被李松益还有郭图他们组织起来,参与搬运战利品。
之所以要对解救的奴隶进行军事化管理是有原因的,这些被解救的奴隶大都是被三个突厥部落跟着阿史那祸害中原还有其他部族的时候带回来的苦命人,他们被蛮子祸害的家破人亡不说,还被蛮子抓了去,变成了他们的奴隶,起早天黑的干活,受尽了欺凌和虐待。
原本是一群被人欺压多年的奴隶,突然之间挣脱了苦难的枷锁得到自由,一瞬间就会把他们心里多年的激愤释放出来,人性被压抑到了一定的程度,心理也是扭曲的,做什么事儿都容易走极端。这个时候的奴隶,一旦没有了约束,反而会变成最危险的一群人,受不得一点儿压制,也经不起有心人的煽动。他们在脆弱和敏感的同时,也有着偏激和扭曲的一面。
在尽管李松益他们做到了最好,还是出了岔子,李松益他们在收拢奴隶的过程中,就出现了集体逃离的现象。毕竟他们对这伙跟欺压他们发的蛮子都差不多的解放者也是不了解。但是当他们听到这些解放者都操着一口汉语的时候好像还是来自跟汉人有很深的渊源的部族,有些奴隶打起了歪主意,有些奴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李松益他们释放了他们,还说什么放他们一条生路,还有一些奴隶在帮忙打扫战场的时候,藏匿财物,还有人干脆试图逃跑,这一切都落在了李松益眼中,他低叹了一声,自家大王果然是天纵奇才,这些乱象他早就预见到了。
还是自己大王说得对,并不是所有经历过苦难的人,都会知道珍惜,然后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他们经历过人世间最惨绝人寰的经历,而且无牵无挂,一旦爆发就会瞬间释放出惊人的破坏力,不是所有穷苦的人都是质朴淳厚,更不是所有富有的人就都是为富不仁。对待这些奴隶,嗯,看来还真跟大王的说那样,不能一味的压制,但也不能无休止的放纵。李松益这时候记起来李路在战前会议上说的一句话,“对待这些奴隶既不能一味的压制,也不能无休止的放纵。要收服他们只能一只手要拿着糖果,另一只手也要紧握着刀柄。当然了能不拔刀最好,但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咱们手里有刀,乱动就要承受乱动的代价。”
就在李松益思绪万千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发生了争吵,他赶紧过去问问是咋回事,一个黠戛斯士兵用生硬的汉语跟他报告:“大人,这几个人说金银原本是他们的,我说这是战利品,要交公,他们不依,非要拿走......”
“噢,还有这事?”李松益瞧了下被争抢的那金银器,就知道咋回事了,麻蛋,这明明是带着明显的西域风格的金银器,丫一口的中原口音,咋会有这东西?
见李松益明显是个军官,与军士发生争吵的几个人很快堆砌起笑脸,一人说道,“这位将军,这几件物事原本都是我在中原的时候,请工匠打造的金银器,后来突厥入侵,不仅掠走家中财物还把我掠为奴隶......恳请将军为小可做主,归还小可这几件金银器,放我等归家!!”
听到这里李松益的嘴角忍不住努了一下,拿着这些金银器,还要返回中原,吗这不是开玩笑嘛,要知道大草原可不是中原,这里可不讲什么仁义道德,这里讲的是弱肉强食,拿着这些金银器岂不是小儿持金招摇过市,怕是没等到中原,人就死了吧?还有是不是这伙人的财产还说不定呢。
“既然你说这些金银器是你的财产,想必你非常熟悉,那你跟我说说工匠在打造他们的时候,用了多少金银,还有这和谐金银器一看便是出自顶级大匠之手,想必这工匠也鼎鼎有名,不是无名之辈,说说他们的名号吧,说说罢,说出来我就认可你的话,说不出来,呵呵,那就对不起了!!!”李松益笑着说道。
“这,这,这.......”刚才自称小可的人支支吾吾起来,这货想了想之后说道,“将军大人,这几件金银器打造的时间有些时间了,我都忘了用了多少金银了......”
“哦?你这说法可不能让我信服啊,要知道金银可都是贵重之物,你能忘记我可不信,这样吧,你说说是哪位顶级大匠打造的?”李松益瞟了一眼那货,发现他眼神躲闪,这里面定然有隐情。
“它们它们是我让县西的晶宝楼的工匠打造的.....”他刚说完,就看到李松益拿起其中一个金质酒壶,仔细观瞧起来,没多久就听得李松益大声喝道,“大胆狂徒,竟然试图诓骗本将,左右,将他们给我拿下!!!”
那货虽然慌张,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大人,若是您看上了这几件金银器,小人拱手送上就是,为何要逮捕我们,莫非你想杀人夺财不成?”
哟呵,胆色还不错,这骗子也算合格了,李松益笑了,“来,来,你说是你的,那你告诉我,这酒壶底下的这几行字是啥意思啊?”
李松益拿着酒壶翻过来露出底部,只见上面刻着几排跟箭头一样的文字,那货一瞧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大人,这些那里是文字,这不过是工匠刻画着玩的罢了,再说了我平日用它盛酒,哪里注意到壶底了。”
没等他说完,李松益就说到,“还在狡辩,你是不是以为别人识别不出来?我告诉你,这几行字乃是波斯文,写的是波斯工匠赫克托铸造金酒壶于泰西封.......”他拿回来酒壶,一指这几个人,“你们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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