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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非常纤细,戴着一串很常见的红绳,上面缀着的金葫芦微微颤动。
“手怎么发抖。”她听见小师叔突然出声,“你……怕我?”
聂未突然觉得非常无趣。
他知道很多人怕他。
见过最可笑的表现是,怕他怕得上了手术台,结果手抖得拽不动拉钩。
他没想到闻人玥也怕他,怕得倒个茶都手颤。
他做了什么,她要怕他?
任聂未再博学,也不会晓得。
这笨口拙舌,表情呆滞,手足无措,心率失控的种种症状,都指向了一种学名叫做“近情情怯综合症”的相思病。
闻人玥原本就紧张,聂未简简单单一句话,像一柄锋利攻心的柳叶刀直插过来,令她心口一疼,手底一僵,茶壶险些倾倒。
听见应师叔在身后笑起来了,她急慌慌地捧着茶壶,退到应思源身边去:“不是。没有。”
“阿玥来。”应思源拍了拍闻人玥的手臂,对她做了一个“不要怕”的表情。
应师叔的手很温暖,闻人玥安心了不少:“应师叔,我给你倒茶。”
看她对应思源笑得十二分自然,聂未垂下眼帘,拿起温热的茶水送到唇边——
“以后不要边走路边听歌。”
她一怔,心想一定是应师叔和他说过自己这个坏毛病了,更加拘束不安:“知道了。不会了。”
应思源看得出她十分难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聂未好像也有些不自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想大概是两年未见有些生疏,不过以前两人的关系也很紧张就是了。
师弟的性格就是那样,不与人亲近:“聂未,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很累吧?一下机就赶过来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你还要回家去见见家人吧?那我也不便久留你了。过两天等你回医院述职了,我们再聚聚。外面还在下雨吗?你是开车来的吧,叫学生给你拿把伞,免得上车时淋湿衣服。”
应思源罗里罗嗦一大堆,聂未也觉得耽搁得太久,实在无味,于是起身告辞:“我先走了。”
见聂未离开,应思源又对闻人玥道:“阿玥,你先回去换件衣服,然后去我家吃饭。叶子今天也会来。”
闻人玥想了一想:“应师叔,我再坐一会儿。”
应思源心下了然,知道她是想和聂未错开:“那自己去倒杯热水喝喝吧。”
哪里晓得聂未一出门就被应思源的两个弟子缠住,问了些关于留学德国的问题。他本来没有兴趣作答,想到是师侄关系,就尽量耐心地聊了一会儿。
谁知道耽搁了这十来分钟非常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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