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阿混骂得口干舌燥,掬着溪水猛灌了一通,才跳上了小船。
阿弃松了一口气,赶紧撑起篙来。虽然他很不舍得阿混走,但是阿混要走,他也不能拦,他知道阿混惦念着管家,就和自己以前惦念着阿呆是一样的,阿混不见了,管家也一定很着急吧。
小船晃悠悠地往前行去,阿混在桃林里住了也快两个月了,如今两岸的桃树,都长出了不少小芽苞,只待一场春雨过后,便可见桃花处处开。
阿混这时候没有精神看两岸的景色,只一心想记住路,可是这溪水实在蹊跷,左一个弯,右一个拐,有时还分个岔,一条溪变两条溪甚至三条溪,甚至时不时还穿过几处狭窄的山壁,只行了不到半里路,他就彻底迷了方向。
「阿弃,我这一去,少说几天,多则一、二个月,你也不用天天来等我,只每月的初一、十五到镇上来看看,我若回来了,必在码头旁边的那间酒家里等你。」
阿弃点点头,看着阿混跳上了岸,他眼睛一酸,又想哭了。
「不许再哭呀,再哭下去,你就成了小兔子阿弃了,哈哈哈,没人要的小兔子……」阿混站在岸上,双手合成一个喇叭对着阿弃喊道。
阿弃一听,什么伤感都没有了,气得大叫道:「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兔子,你才是混蛋,对,混蛋阿混。」
「记得啊,每月的初一、十五,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我。」阿混哈哈大笑,对着阿弃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阿弃一直目送阿混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这才撑起小船,慢吞吞地回去了。
老天爷似乎感应到他低落的情绪,天空骤然阴沉,半夜时分开始飘雨。
只一夜间,许多早桃就抽枝发芽,结出花苞,当第二日阿弃揉着眼睛走出草屋时,眼前已是春归山林,无数朵桃花在枝头绽出羞涩的笑颜。
「花开了?」
阿弃怔了怔,然后惊喜地奔到一株桃树下,喜不自禁地转来转去。很快就会结桃子的,他要早早地做准备,对了,要到酒家去把酒坛子都收回来。
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事,阿弃直接就跳上了小船,摇摇晃晃地跑回酒家去,问掌柜的把酒坛子都要了回来,怕不够,还特地花钱多买了二十个空酒坛,兴冲冲地回来,正把绳子往岸边的桃树上系,猛一眼突然看到上游的溪水里有什么东西浮浮沉沉,顺流而下。
是浮木?还是人?
阿弃心里猛一跳,头有些晕,气有些喘,眼有些花。他拚命揉着眼睛想看清楚那从上游漂下来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眼睛却越揉越模糊。
阿呆……是阿呆吗?
他呆呆地立在岸边,明明想要跳下溪去,看一看究竟,可是身体就是不听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浮浮沉沉,越漂越近,偏偏就在漂到他眼前的时候,他却什么也看不见,被小船挡住了。
让开,快让开呀……阿弃急得几乎喊出声来,可是身体却仍然一点也不听话,无论他怎么想往前一步都不行。
那东西漂过了小船,已经可以看清楚,的确是一个人,怀里抱着一截木头,散乱的头发盖住了脸面,看不见他的模样,也不知是死是活,只是顺着溪水,又渐渐漂远。
「阿呆……呜哇……阿呆你不要走……」
阿弃突然大哭出声,再也站不稳脚跟,一屁股坐在地上。能动了,身体能动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溪水里,拚命地游啊游啊。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地游,与那人的距离却始终不能拉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前面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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