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子正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冻得发紫。
郑无允知道,只要他将这人救回来,他的名声就坏了。
这京都玩的人不少,但多数都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事情败露就算对方攀咬也不承认,既然那太监没有供出自己来,他又何必呢?
脑子里这么想着,身子却不听使唤,跑上去把人裹进斗篷里抱回去。
小何子被泡在热水里,又灌了一碗热热的姜汤,这才醒过来。
“陛下还要发年节的赏赐呢,你先歇着,这回不许乱跑了。”
郑无允把人捞出来擦干,又给他掖好被子,这才匆匆往尚书房赶去。
建兴帝早已等候多时了,这一群人就剩他一个没领赏。
建兴帝叫其他皇子皇孙都退下,单独留下郑无允一人,问:“朕送你的年节礼物可还喜欢?”
“陛下所说,臣听不懂。”原来,小何子的事是面前这人的手笔。
“这人是我亲自挑的,允儿不满意吗?”皇帝自带的压迫感叫郑无允喘不过气来,“你是我弟弟的儿子,我了解我弟弟,自然也了解你。”
“陛下别自以为是了。”郑无允冷冷道,“陛下觉得,我真有那么在意吗?一个太监,一个细作,杀了便杀了。”
郑无允抽出摆在一旁的宝剑,一群御前侍卫立刻上前将皇帝护在身后。
郑无允斜睨了建兴帝一眼:“你那个太子就是个废物,等我把那个太监杀了,你把太子给我当,怎么样?”
建兴帝胸有成竹:“好啊,只要你能杀了他。”
郑无允提着剑气势汹汹回去的时候,小何子已经穿好衣服,半靠在贵妃塌上看出。
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郑无允的心也被暖化了。
他丢了宝剑,轻手轻脚进了屋里,将塌上的人券在怀里。
“公子回来了?”
“嗯,我去晚了,没领到赏赐,你补给我好吗?”
“公子,我,我没钱。”小何子吃喝都靠郑无允,手里哪有多少现钱。
“那就把你赔给我吧。”郑无允吻了吻他的眼睛。
“公子……”
“我给你重新想个名字吧,何二这个名字太简单了。”思索片刻,郑无允又觉得没有名字能配得上他,“罢了,此时下回再议。”
“嗯。”小何子将头埋在郑无允的肩上。
郑无允将人抱到床上,看着这人的眼睛,想着:骗他的更好,如果是骗他的,那就不可能离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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