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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太子回京（第3页）

“不过，公主的请求，被老臣回绝了，眼下陛下昏迷未醒，投毒之人尚未抓获，公主嫌疑未脱。太子殿下又未回京，老臣不敢擅自做主。”

“原是如此。孤也相信旭阳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明日，便让旭阳复朝。”太子嘴角笑容渐渐收起，随后带着怒意。

“此事，孤会亲自查出凶手，还旭阳一个清白。”

朝中穆溪的人不少，还又许多中立的大臣，是父皇的忠臣，他们晓得父皇对穆溪的态度。且她今日在城门口已经在群臣面前表了态，同他俯。若他一回京，就对她出手，那些人必有意见，也服不了众。

该说的已经说完，太子起了身。

“夜深了，老师好生休息。”

“恭送殿下。”柳相朝他垂一拜。

太子提步往外走，却在门口停下，回望向柳相，谦逊温和的笑里带着让人胆颤的深意。

“对了，孤回京的路上听说柳昆在廊郡又生了事，刑部那边孤已经打了招呼，消息已经拦了下来，过几日便能回京，老师不必忧心。”

屋里，柳相身躯一震，眸中闪过痛心。半晌，才对着太子的背影，低声谢道：

“老臣谢过殿下。”

柳昆是他的长孙，富贵人家的孩子，有祖父撑腰，被娇惯过头了，又有人刻意引导，行事张狂，流连花所。他察觉出问题时，已经来不及了。

柳家从里面开始烂了，但他没法子，数千的族人都仰仗着他，他若有异心，他的族人便性命难保。柳家数辈的荣耀终将在他手里毁于一旦。

可从仕数十年，他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也想做个为万民谋福祉的好官。

太子金殿听政的两日，朝堂之上，风平浪静，就连穆溪似乎也真的收了爪牙，俯听命于他。可他深知穆溪的性格，她清楚父皇中毒是何人所为，绝无可能什么都不做。

但她比他想的更冷静，更缜密，让他抓不到一点把柄。

直到第三日，一声登闻鼓，彻底打碎了这几日的平静，随之而来的是帝京大街小巷中铺天盖地的传言。

宫门前聚满了百姓，纷纷看向巨鼓之下，奋力击鼓的女子，她身后还站着一位青衫妇人，直直跪在宫门口。

登闻鼓不远处，祁老太师手拄着通体金乌的龙仗，一身绛紫官服站在二人身后，神情淡淡，却震得周围的侍卫不敢上前。祁南风站在他身侧，微微颔，神态谦和，一身书卷气，看着没有什么攻击力。

可熟悉祁南风的人都知道，这人一身书卷气，却最善满腹诡计，但凡谁惹急了他，总归落不了好下场，他能用那杆朱玉笔，将人活活气死。

能有大周最能辩的两位亲自护着去敲登闻鼓，这二人的冤情想必会是震惊朝堂的大事。

登闻鼓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之上回响，随着击鼓女子的声声泣血，传进了围观百姓的耳中。

“隆安十一年，东海边城因海难生疫，民不聊生，大皇子穆风，不顾自身安危，自请治疫，携医师入城，我边城数万百姓日思夜求，皆以为是救星临世，没曾想，求来的是地狱阎王。其以治疫之名，将边城内外所有的百姓聚集入城，后便闭城不开，粥药不施，这数万百姓里有半数是身体康健，不曾染疫之人。城中百姓因无药石粮草，仅仅六十三日，便活活饿毙，病亡，满城一万六千人，几近死绝。”

“疫灾之后，边城山高路远，其为掩瞒罪行。屠戮了随行的医师，又将附近的幸存百姓接入城中。欺上瞒下，视人命为草芥，一次又一次杀我边城上访遗民，致使满城民冤，无处可报，无人可还！而太子却用了满城百姓的性命，挣了一身功绩，换了仁德勇毅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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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仁！视民为刍狗！民心不附！不配为君！”

“民女东海边城前郡守之女成漫，有鼓鸣冤，愿请天听，还边城亡魂一个公道！”

“民妇边城之疫随行医师遗孀李张氏，愿请天听，还边城亡魂一个公道！”

二人声音凄厉坚决，令围观的百姓为之动容。

金殿之上，太子听见了登闻鼓响起，派人去查，来人所语，却震惊了满堂朝臣。

朝臣望向太子，或带怀疑，或带恐惧，或带试探，却无人率先言语。

太子神色暗沉，眼神狠狠扫向站在朝臣之前，垂恭敬站着的红衫女子，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狠毒，她抬头看向他，眸中带笑，朱唇微启。无声同他说了一句话，他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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