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黄老板,对身后的几人招了招手,盯着夏毅笑道:“这位兄弟,我叫丁虎!道上的兄弟都叫我一声虎哥,不知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夏毅看了一眼虎哥与肩同宽的双脚,微微起伏的胸腹,心中也是一惊,想不到这丁虎居然也是名练家子。
他刚想说话,这时候农院的铁门却打开了。孟老端坐在一把躺椅上,旁边是一脸紧张的美娟和大橙子。
“孟老!我来晚了!我那几天……”夏毅冲孟老鞠了一躬,抱歉地说道。
孟老敲了敲手中的铜烟锅,又冲他摆了摆手,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半晌惊呼道:“小子,你受过暗伤?”
夏毅看了一眼虎哥,点了点头道:“那天晚上被人偷袭了!”
“嗯,看你的气息平和,面无病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想必也是遇到名医了吧?”孟老欣慰说道。
“嗯,遇见了两个救命恩人!还好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虎哥越听越感觉不妙,这来历不明的小子有些明劲上身的意味,门口的那个老头更是可怕,一呼一吸之间胸腔未见起伏,反而是下腹部微微隆起,这明显是内劲吐纳的标志。自己好歹也练了20多年的国术了,要是连这点眼力价都没有,那还玩个屁!
他用了一个标准的国术抱手礼,朝孟老和夏毅鞠了三躬,客气说道:“老爷子!这位兄弟!我也是受人之托,今天纯纯是场误会,我丁虎在这里给二位赔罪了!”
一旁的黄老板苦着脸看了一眼虎哥,又看了看凶神恶煞般的夏毅,也规规矩矩地弯了弯腰。虽说这黄老板是奸商不假,但正是这种见风使舵的本领,也让他懂得啥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孟老冷哼了一声,磕了磕烟锅子问道:“你也练过国术?”
虎哥不敢隐瞒,老老实实说道:“早年间家里穷,为方便日后讨生活,在清凉寺里学过一些黑虎拳!”
“黑虎拳?好啊!这拳法共分三十六路,勇猛凌厉!讲究硬拼硬打,先发制人。夏毅,你和他过过手!”
“啊?”夏毅和虎哥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孟老。
孟老翻了翻眼皮,嘴里说道:“我刚才在墙头一直看着呢,你小子那几手啊,劲力不够贯通!说白了就是不够冷、不够脆!明劲要是练好了,浑身的劲力就像皮鞭一样,打人用的是梢节,要求脆和快!一条鞭子挥出去,打人的就是那个尖!你现在不同他练,只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虎哥也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暗自琢磨:闹了半天,这小子火候不够啊,连冷脆劲都还没有掌控?
他冷笑道:“老爷子,我丑话说在前头!这小兄弟要是跟我打,我可不留手的。万一出个什么闪失,你可不能怪我!”
“怪你?你放心,我既然说让你们打,你们就放心打!他要想将功夫上身,不找个人练练怎么行?打吧,打坏了就算他没本事!”
夏毅深深看了一眼孟老,后者对他轻轻点了点下颌。国术学习本身就是如此,只有在不断地战斗和博弈中成长,天天打那些狐假虎威的地痞们,只能让自己固步自封。
“小兄弟,拳脚无眼!哥哥就不说客套话了!”
虎哥抱拳一笑,鼻腔中发出类似虎啸的一声,左脚向前狠狠一踏,两手沿着身躯缓缓分开,右手握拳置于胸前,左手成掌高高举起,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夏毅。
夏毅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脚朝两侧一分,也摆出了矮子步的攻伐架势。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国术练家子对决,他必须要全心全意的对待。
虎哥眼皮微动,口中发出一声虎啸,右腿并左腿朝前一奔,整个人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扑到了夏毅面前。
“好快!”
眼瞅着空悬的左掌往下一劈,夏毅下意识的抬臂一挡,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警觉,眼角余光瞥见虎哥的右拳已然朝着他的小腹袭来。
“碰!”单纯而刚猛的力量将夏毅的前臂撞的酥麻,如不是刚才临时见机变换,用小臂拦下了这一击,恐怕自己早就受了重伤。
“棒!虎哥威武!”
“虎哥,给他点教训!”
一旁的地痞们见夏毅吃亏,在旁边吹吹起了口哨。
虎哥不理会他们,眼睛仍是死死盯着夏毅,就像一头凶猛的老虎,死死盯着自己面前的羚羊。
“饿虎吞羊!”他口中发出一声大喊,左脚上步落于右脚前方,双拳掌心相对,照着夏毅的胸膛低头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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