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升起,霞光万丈,扬州城北的荒野上,宋军和蒙军正在大战,双方步卒短兵相接,异常惨烈。
“刺!”
宋军军官们怒声高呼,宋军长枪兵们挺枪叠刺,一刺一收,不惧生死,勇猛异常。
蒙军阵中,许多都是百战老兵,武艺精湛,可是到了两军对垒,无论他们如何凶猛,如何杀伤对方,对面数个长枪头稳准狠,总会一起攻杀,刺中他们的咽喉、胸口、腿部等,让他们无法躲避,一个个被刺倒在地。
反观宋军,虽然不断有裙下,但是他们不断有人补上,保证阵列的完整。很多时候,蒙古大军并不是被他们轮番的长枪头刺倒,而是宋军刺刀见红的勇气,震撼了他们。
督战队在后虎视眈眈,蒙古大军士卒没有退路,尽管死伤无数,即便是同伴不断倒下,依然是无所畏惧,舍命厮杀。
贫贱过,体验过饥饿和屈辱,也杀戮过,经历了烧杀抢掠的快感,戾气满身,如今到了生死边缘,就当做最痛快淋漓的告别。
人世间这么苦,为什么要来走一遭?
“可惜了这些家伙!”
宋军中军大纛下,杜庶摇摇头,轻声的一句叹息。
朝廷的猜忌,政令不一,李全们的跋扈、朝秦暮楚,孕育了忠义军这样的一个怪胎,实在是让人唏嘘。
宋军军纪森严,将士训练有素,果敢勇猛,可即便是他们杀敌无数,对方还是死战不退,着实让人头疼。
可是不消灭这颗毒瘤,他们就会跟着蒙古大军继续烧杀抢掠,对付大宋,荼毒生灵。
“换前军下来,让右军上!”
杜庶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右军,传下军令。
既然对方是硬茬,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上百的弩枪和无数石块飞舞而至,射入砸入战阵之中,瞬间便是百余宋军死伤,就连一些蒙古大军也被波及,引起宋蒙双方一片的骂声。
“上前,给老子轰掉它们!”
辛肃放下千里镜,脸色难看,指挥着炮手推动炮车向前。
炮车向前数十步,炮手们调整角度,装填弹药,一起开炮,炮弹如流星般砸向对面蒙古大军的阵地。铁球纷纷砸下,抛石机和弩车纷纷被砸散击碎,火炮轰鸣不断,蒙古大军的炮手和弩手们死伤一地,血肉模糊。
看到蒙古大军的抛石机和弩车纷纷被打散,炮手和弩手死伤累累,远程武器失去了战斗力,杜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真理,果真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宋军火器犀利无比,下无人是对手。要不是为了把李全部一网打尽,淮南东路八万大军,已经一拥而上了。
“将军,田四阵亡了!”
“将军,于潭阵亡了!”
“将军,黄副将重伤。刚刚去了!”
不知不觉,已经是残阳如血,蒙古大军中军大纛下,军士不断前来禀报,李全面色阴沉,眼神冷厉。
田四、于潭、黄义,都是随他南征北战的山东老人,想不到竟然都战死在了扬州城外。
这一场大战厮杀了两多,骑兵、步卒轮番冲击,死伤无数,又是一黄昏,宋军的大阵依然屹立不倒,稳如泰山。
夕阳无限好,扬州城头上,淮东边军主帅杜杲举着千里镜,向着战场和扬州东运河的方向不停观望。
“相公,放心吧,以我扬州水师的战力,对付李全部那些虾兵蟹将,不成问题。”
偏将顾浩放下千里镜,他看的却是血肉横飞的厮杀场。
“陆旺和李威,那边怎么样了?”
杜杲放下千里镜,向顾浩问道。
“相公,还没有回报。不过工事应该在今完成。陆旺和李威都是沙场宿将,相公无需担心。”
“现在就看孟将军的了。淮水是他的防区,他更熟悉。”
();() 顾浩完,指了指刚刚退去的蒙军,连连摇头。
“相公,李全部死伤这么惨重,还是不退。难道他真以为能攻下扬州城吗?”
“李全跋扈惯了。他自以为得了鞑靼的增援,兵强马壮,可以傲视下。却不知我军今非昔比。井底之蛙,坐井观,还杀害我大宋使者。自作孽,不可活。他蹦跶不了几了。”
杜杲淡然完,忽然举起了千里镜,向着东面的运河面上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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