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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设（第2页）

“所以……因为我的自封导致了这么多枯骨？”子鹿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瞳孔地震。

白骨混着雪霜，那是白色戚寂的世界。

单调的白色看久了眼睛未免酸涩，子鹿眨眨眼，看天看地，寻找着缓解视觉疲劳的东西，最终目光落在了她自己的手上。

她动作轻柔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蓝绿色戒指，眼里盈满了悲痛和眷恋，似是而非地感慨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子殊要蒙着眼睛了……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要瞎。”

“就算蒙着眼睛也总能找到你。”柳皓雪遥望着少说也有上千万的玉骨血琉璃，一时有些犯难。随口接上子鹿的感慨，丝毫不怯子鹿幽幽的目光。

“其实……”子鹿好心提醒，“这只不过是一个幻境。”

柳皓雪点点头，“我知道，但这些枯骨也是真的。”

子鹿张了张嘴，话临到嘴边又咽回去了，要破解这个疑似自成一方地界的幻境也容易，只要处理掉支撑幻境的本源就可以了。

但是……

柳皓雪寻寻觅觅，从衣袖里翻出一只被冻得僵硬的燕子。

子鹿不经意间的一瞥，便见那燕子是那般栩栩如生，只是略有瑕疵的，朽木的原貌便显现了出来。

柳皓雪神识一动，牵连着烙在燕子灵傀核心上的神识印记，燕子发出极其微弱的叮咛。

枯朽之姿渐渐消失，又像是未来得及迁徙而受冻于寒冬的候鸟，它扑打着翅膀，羽毛上的湿霜让它的动作十分吃力。

最后还是柳皓雪略带不耐地提起燕子的一只爪子，使劲地抖了抖，抖落点点细霜，燕子还正晕头转向着就被柳皓雪扔到一片覆盖着白雪的骨头堆里。

“哇～你变了，月归。”子鹿十分夸张地虚掩着嘴，望着在骨头堆中奋力挣扎展翅欲飞的燕子，对着柳皓雪痛心疾首地表达她的不忍:

“你以前可宝贵这种黑白相间的小家伙了，还给它取了那么有寓意的名字……皓雪啊，做人也不能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这个词用在这里它合适吗?

柳皓雪嘴角微抽，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指着那片白色的世界，诚心请教：“要不……仙首大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离开这个幻境，您来试试？”

“嗷！”子鹿捂着发红的额头，冰蓝色的杏眸闪着泪光，顶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大声谴责：“呜呜……你之前不是这样子的，果然，孤守空阁的人总是容易阴晴不定。”

柳皓雪睨了她一眼，神情莫名，“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孤守空阁的仙首大人？”

子鹿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又说不过他，只能对着柳皓雪做了个鬼脸，小声叨叨：“你还我清冷寡言的月归仙君。”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柳皓雪说着，突然捂着心脏的仪置，眉头微皱。

先前压下去的旧疾又复发了，柳皓雪缓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失忆的人，性格不定一点也无可厚非吧。”

“呵。”子鹿收回夸张的表情，语气轻嘲“不要为你崩塌的人设作出任何解释，徒劳！”

“唉……爱情使人发癫。”柳皓雪脸色苍白得就像那埋在地下的玉骨，光站在那似乎就耗尽了他的全部气力，“想来当年……仙首可是‘铁面无私‘的代名词呢……所以那是子殊而不是你吧！”

子鹿并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反驳，她只是用嫌弃的眼神瞅着立在一片枯骨中的一抹白衣，寒风吹过，柳皓雪好似一片即将随风而去的薄雪。

实际上是凛冬中有着亭亭傲骨的寒梅。

子鹿移开视线，目光又落在了他们身后深不见底的骨窟寒潭上，语气微讶:“千年不见你终于疯了吗？”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子鹿抬手，接住一片雪花，她垂眸看着雪花落在掌心却没有融化，语气漠然，倒是有了几分诞生在雪峰之上天地之灵的清冷。

“应当不需要让我帮你回忆你身上被了下几道天枷，实力受损还身负重伤，你还敢调用两极源力？”

说着子鹿忍不住对柳皓雪指指点点：“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吗？先天仙体也经不起你的折腾！更何况你还……”被剔掉了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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