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1页）
第121章
第二天一大早，老妇人带着宁无沉和宁鸾玉从小路上了山。
老妇人带他们走的这条路，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野草沟。早上露水很重，上山的路是既泥泞又滑得吓人。
宁鸾玉勉强还能走，老妇人则走一步滑一步，差点摔进山沟里。
最后是宁无沉拎着铲子，背起老妇人，听她口头指路，带宁鸾玉艰难地走到了茉儿姑娘的坟前。
整片坟地长满了草，让人差点找不出坟头的位置。
坟头只树了一块小小的木板，上面的字已经很模糊了，只能大概看出个“茉”字来。
宁无沉见到了地方，放下了背上的老妇人。
老妇人被放下后，连声向他道谢。
宁无沉什么都没说，看了眼手中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铲，怀着铁铲会不会断在坟前的担忧，一铲挖了下去。
破旧的铁铲果然在宁无沉挖到骨灰罐子后，应声断裂。
宁无沉把断了的铲子扔到一边，小心地将骨灰罐从土中扒了出来，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拿出她铺在床上的那块旧布，仔细地包好骨灰罐，打了结背到了背上。
她眼里的泪顺着眼角的皱纹流了一脸，“茉儿，这么多年委屈你了。忘了那个不孝女吧，她不配当你的女儿。”
老妇人用袖子擦了擦泪，对两人千恩万谢后便要独自下山。
宁鸾玉看着难走的山路说什么也不肯放老妇人一个人离去。
谁知老妇人一急，竟然指着山沟沟说道：“你们不让我自己走，我就带着茉儿从这跳下去！”
“不能再耽误你们了。你们不是还要探西翠山吗？快去吧，别管我这老婆子了。”
宁鸾玉惆怅地望着老妇人孤单离去的背影，问了一句。
“宁无沉，你说为什么被欺负的总是好人？”
“茉儿姑娘那么好，却被肖妩这个丧良心的害死了。老人家也这么好，却被肖妩害得过这种苦日子。”
“所以得靠你。”宁无沉说道。
宁鸾玉的惆怅变成了疑惑，“靠我？”
宁无沉一指几乎看不清“茉儿”两个字的木板，“抓住肖妩，让她连坟都不剩，是对这些好人最好的告慰。”
“对！”宁鸾玉重重地点了下头，“走吧，该去东边了。”
宁无沉与宁鸾玉比着升起的太阳，在高高的菱雀草中穿行着。
穿行之中，宁鸾玉忽然看见有一株菱雀草的草杆子上有许多红色的小圆点，与老妇人说的一模一样。
她从靴子里翻出防身匕首，割下了一节染病的草，把草藏进了怀中。
宁无沉则在看见她手中的匕首后眼眸一亮。
宁鸾玉察觉到宁无沉表情变化，便将匕首递给了他，“我不会用这个，还是给你吧，有件兵刃好保护我们两个。”
宁无沉掂了一下匕首，道：“轻而韧，这好东西你从哪得到的？”
“陆久习的大久商号。”宁鸾玉毫无隐瞒。
宁无沉握着手中上好的匕首，暗自开心了起来。
“你，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藏一节草杆子吗？”
宁鸾玉看着前方，宁无沉那几乎忘却所有的快乐背影，无奈地没话找起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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