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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的少年不知所措地栽进被子里，湿漉漉的头发被床单吸收晕染开出朵朵斑驳。
瞥见通话列表里那串噩梦开始的数字，方睿的内心又在止不住颤抖。
母亲的病情每况愈下，他真的很需要一大笔钱。
难道真的要重新执笔画画吗？还是这种限制级的黄色漫画。
若是再被曝光，就会和两年前一样，重蹈覆辙。
少年整个脸蛋埋进被褥，抽吸鼻尖闷闷了一句，“哈，可我还有什么能失去的”
晨曦透过窗户撒进屋内，在床单上投射无数条明暗交界线。
方睿红着眼眶死盯着那串数字，最终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男人仿佛守在手机旁似的几乎立刻接听，但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等待着方睿开口。
“那个”
少年拘泥地张了张嘴，嗓子跟砂纸滚过一般。
傅景深语气温柔地询问，耐心十足，“方老师有什么想法直说就好，我会尽量满足你。”
方睿咽了咽喉咙，指尖一直在被褥上划着圈圈，“傅先生，关于稿费的事情可以预支付吗？大概六十万的样子”
六十万足够母亲接下来三个阶段的全部疗程了。
只要拿到这笔钱，他就可以安心去做自己喜欢的事，重新拿起画笔绘制属于他笔下的漫画世界。
傅景深顿时眉宇紧蹙，抓着手机的指节又紧了几分，“这么多？方老师是碰上难事了么。”
男人知道方睿的家庭状况，更是清楚方母治疗所需的费用，根本用不上六十万之多，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方睿被勒索了或者是借高利贷被坑了。
方睿难以启齿他对母亲病情的无能为力，只能哑着嗓子解释道：“没有，就是现在很需要这笔钱能不能”
“不能。”
男人清冷的语气打断了方睿的小声嘀咕，“方老师，稿费预支付完全不符合运营流程。况且n国形成漫画产业链以来，从未有过这种事。”
方睿早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内心还是有些小失落，低垂着湿漉漉的脑袋叹了口气。
男人听到了那声微乎其微的喘息，话锋一转缓解气氛，“不过还有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
方睿瞬间提起精神，从语气中都能听出那丝期待。
傅景深含笑轻哼，凝视着桌案上那几张他熬夜改的预告话剧本，淡淡说道：“具体还是当面谈吧，地点在我家。方老师任何时间都可以来找我。”
方睿一想到傅景深有其他法子可以搞到母亲治疗的费用，更是迫不及待翻身下床，手机夹在颈窝里翻找着柜子里的衣装。
“我现在就过去！”
“好，那我就等着你。”
乖乖送上门。
盛夏正午的烈阳投射进客厅，聒噪的蝉鸣令人心浮气躁。
方睿拘泥地坐在皮质沙发内，指节分明的双手不安地来回摩挲，担心害怕又带着一丝期待。
只要傅景深能给他母亲的医疗费，他一定会好好感激的。不就是漫改十八禁的情色bl小说嘛，只要能拿到钱，这有什么难的？
“天气热，喝点冰的降降温怎么样？”
男人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镇啤酒，像昨晚那般贴了贴还在发呆想心思的方睿，冻得他浑身一机灵，险些从沙发上蹦起来。
“啊！还是算”
只想搞钱的方睿下意识拒绝，可转念一想又立刻改了口，“谢谢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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