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止从梦中醒来,一双黑眸在夜中茫然望着帐顶,远处矮几上的一豆烛火随着小环踏入带来的风摇曳,似有被扑灭的势头,却又顽强地立稳了烛焰。
梦里的一幕幕袭上心头,那温热柔软的触感仍是十分清晰,她因体软被他托至胯间而成的暧昧之姿仍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梦里她绯红的面颊转为了实质,连着身上也燥热了几分。
小环正取了烛火放至床头的几案上,朝她看了一眼,猛然现小姐脸面异常泛着诡异的红,吃了一惊,急道:“小姐,你的脸怎的这样红,是热了吗?”边说边要去探她额头热度。
沈柔止被小环这一喊,骤然清醒,双眼重新聚焦望向小环,按捺心中慌乱,作势就要起身,却没成想小环却不允,只好重又躺回床上,“我没事,许是酒喝的有些多,这才脸红了些,歇歇就好了。”
小环将信将疑,手背覆在小姐额头,温热无常,心中安定了几分,重又回到屋中临窗的贵妃榻旁提起她拿进来的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醒酒汤,温度适宜,正好入口。慢慢走到床前,蹲下放到床前的几案上,道:“小姐喝些醒酒汤再睡吧,这样醒来头才能不疼,肠胃也能舒服些。”
缓了这许久,脸上热意褪去,她此时才感觉身上确实有些不适,尤其是腹中寒凉还隐隐泛着些疼痛,闻言缓缓起身,靠在了床头。小环扶起她坐好,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后,转身将几案上的汤碗端起,放到了她的手中。
沈柔止拿起汤匙一勺一勺慢慢喝着,又想起了远在京城的李元恒。两人从不像其他年轻男女谈情说爱时情感来的那般强烈,她很多时候只是将他当做兄长般亲近,只是他并非兄长,因此又有些别的情愫掺杂其中。彼时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在他与她剖白时心慌又甜蜜,才觉察出几分不同。再往后,两人许久未见,他又赴临幽城与她相见,无措时又多了些欣喜,似春风化雨解了她相思之渴。只可惜她遭遇了那些事,让她平静无波的人生多了些磨难,她将他推远,而他不肯离开,只在一旁默默守护。她不敢想,若是她就跟个无思无想的痴儿般度过余生,他会不会怨她,恨她。再后来,她醒了,却还是不曾与他亲近,每日忙着挣钱,想早日将慕兰堂重新开起来,哥哥护着她,不让他来舅舅府上看她,她呢,也从未曾主动去找过他,在京城的那些日子,连封书信也不曾给他写过。若不是此次回来,他终因思念寻了过来,只怕即便有婚约,两人之间情感也会如往常一般淡如水。思及此,她觉得她甚是对不起他,他总是施与的一方,而她从未想过回报,只一味接受,还如此的坦然,真是有些觍然了。
一碗热汤下肚,沈柔止身上暖了起来。望着小环收拾碗勺的身影,缓缓道:“小环,明日收拾下行李,咱们回京城一趟。”
小环一脸诧异,转过身来望着小姐不解道:“小姐不是说过了年再回去么,怎么这就要回吗?”
沈柔止解释道:“我早就想过了,临幽城冬日虽冷,冻得冰却不如北边质地紧密,耐用。所以,愉夏里不仅要储本地的冰,还要存些北边的冰,本地的冰要用干净的水质,夏日可做些冰饮等入口之物。北冰倒不用那么注重水质,只需坚实耐用即可,到时拿来取凉也不用担心冰块混用万一水质不优吃坏了肚子,岂不是各尽所能?”
小环似被说服,但仍有不解:“那也不用小姐亲自去啊,派个得用的小厮去不行吗?再说,京城也有咱自家人,小姐若不放心,让小厮去寻公子就成,再不济还有姜掌柜启掌柜在呢。”
沈柔止没想道她这婢女想的倒是周到,“你说的倒也不错,只是哥哥如今在官场上也是自顾不暇,我不愿让他分神,至于娢姐姐和启宸公子,这点小事儿还不至于他们出手,况且我还得去和他二人商议商船的程期,用书信太过麻烦,还不如我亲去面谈,到时坐着商船一道回来就是了。”
小环是个婢女,左右不了小姐意志,心中虽仍有疑惑,最终仍被她侍主的忠诚盖过,收拾好食盒,又伺候她躺下,盖好被衾道:“嗯,小环晓得了。兰芝在外间守着,小姐有何需要就唤她,我去将食盒送到厨房去。”
沈柔止轻轻“嗯”了声回应,床头几案上的烛火撤去,室内渐渐又归于沉寂
因醉酒,沈柔止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钱氏知她昨日尽是喝酒,吃食却没用几口,虽有婢女在旁照顾,还是不如亲自来看看安心。是以,沈柔止醒来梳洗毕来到外间,便瞧见母亲坐在罗汉榻上,守着暖炉上正热着的粥食。听见动静,抬头向她望来,慈爱的笑靥令她有些失神。今日她就要回京,虽说还要回来,但仍觉得仿如违背了誓言,毁了承诺般不堪。
钱氏见她站在原地怔愣住,面上戚戚,朝她摆了摆手,“止儿快来,娘给你熬了你最爱吃的甜粥,喝下去暖暖胃,会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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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止听见母亲唤她,踱至母亲对面坐下,正好钱氏盛好一小碗粥放到面前的矮几上。“谢谢娘。”她道。
钱氏望着眼前低着头喝粥的女儿,轻叹一口气,“止儿真是长大了,想你小时候从没有如此乖巧过,那屁股上好似长了刺儿,坐下就扎人,一碗粥喝下肚就跟没喝一样,还不够你上下乱窜。女儿长大了就要嫁人,嫁了人那还能如此在娘跟前喝粥。”
沈柔止双眼已盈满了泪,那甜粥吃到嘴里却尝不出甜味,苦涩的很。她抬起头,望向母亲,两行清泪滑落,“嫁人也是娘的女儿,我想如何便如何,他还能管的了我不成?”明明说着如此硬气的话,加上这两行泪却顿时失了气势,似个可怜人,惹人疼惜。
钱氏见女儿泪流满面,吃了一惊,“这是怎么了,娘只是感叹两句,怎就惹得你哭起来。快别哭了,是娘的错,娘不该说那些话。止儿说的对,嫁了人也是娘的女儿,想如何便如何,他若不依,娘跟你爹去把你抢回来,煮上一大锅甜粥,想如何喝就如何喝,躺着坐着趴着,实在不行上房上树喝都使得。”钱氏边说边拿起帕子拭去女儿面上的泪。
沈柔止噗嗤一声,笑道:“娘说的我跟个猴儿似的,吃个粥还要上房上树,我儿时有那么皮么?”
钱氏眉眼上挑,笑意在唇角不散,“你可不就是个猴儿,上蹿下跳,就没有你没去过的地儿,哪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儿,亏得你爹不是个迂腐的,若不然,你个女儿家哪能比个小子还玩的疯。”
沈柔止早就当下汤匙,将矮桌推至一旁,趴伏在母亲怀里,嗡鼻道:“还有娘,娘最是娇惯我,正因我知晓娘不会因我不像个闺秀就不爱我疼我,我才有恃无恐,那般恣意随性。谢谢娘和爹,还有哥哥。”
钱氏轻抚女儿顶,轻轻应了一声,她又如何不知,丈夫为官清正,虽说与那些世家贵族周旋也颇有一番手段,算得上“左右逢源”,但实际上从不逾矩一分。那些人若真犯了事,也定要依律处置,事后还要费心神安抚。这官当得实比任何人都要累。好在临幽城并不大,世家贵族也有限,他还应付的来。这些年他困在临幽城不得升迁,多少还是因得罪了些人,只是他们寻不到他的错处,那些世家贵族也要些脸面,这才彼此间寻得了一种平衡,相安无事了这些年。这一双儿女自小耳濡目染,知晓父亲其实从骨子里瞧不上那些仗势欺人的所谓世家贵族,也知父亲日日伪装的辛苦,自己是个小孩子,学不来父亲既能板起面孔训斥犯事之人,又能一脸和煦与那些来讨说法的世家贵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渐渐少了与少爷贵女们的来往。儿子专心读书,她年纪小了些,也不如哥哥坐的住,忍了几天,便再也忍不住,跟个小子似的,开始翻墙上树,下河摸鱼,上山扑蝶,不得老实。正好也不用找借口推拒闺秀们的相约。而自她行为无距的那天起,那些贵女们就开始瞧不上她了。若不是因丈夫是知府,恐怕第一天起就会远离。虽说他们自小衣食无忧,但为人父母明知能更好,却不得不接受现状,心中多少还是有愧,让他们活得恣意洒脱成了他们能给的最好的。如今,儿女长大,一个比一个懂事,更让她觉得他们夫妇二人当初做的决定是多么明智。若如不然,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父母子女离心离德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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