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远的流民不知不觉就走到二十里外的军营处,营中虽只留二三十人,但对付一般的流民也绰绰有余。
流民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瞧见有人烟出现,都升起一阵天不灭我的感叹,一时都聚到营外乞求给些吃食。
军营里虽不缺吃食,甚至还有不少山珍海味,但那是给李将军的贵客补身体用的。况且若一时心软给了,后边还不知有多少流民等着施舍,沟壑难填,索性不填。士兵们手持大刀长矛将流民驱散,流民瞪着愤恨的双眼而又无可奈何,大多数人见讨不到什么好处,至多磨蹭一两日就也走了。孰知,营中伙夫将烂菜叶、变质的米面扔到军营外的空地上时,不巧被经过的几个流民看见。流民们想着自己整日没有一顿饱饭,那些达官贵人却如此暴殄天物,浪费如斯,造成如今这连猪狗都不如的田地就是拜他们所赐,一时恶从胆边起,摸清了军营的情况,又在道旁拦下经过的流民,大肆喧嚷成事之后可顿顿吃上饱饭。不过两日,几人变成几十人,若还有耐心,再等两日上百人也不成问题,只是众人已饿了好些时候,等不了许久。
第一个流民来时,沈柔止很是可怜他,也动了恻隐之心,想将自己的饭食分一些给他,还是杨恕拦下,劝她万万不可招惹。她虽然没有经过这些事,但也知此时更重要的是照顾兄长,流民虽可怜,但军营不在城中,粮食有限,远处还有数不清的流民在朝着军营而来,救得了这一个,救不了所有人。于是,沈柔止按下悲悯之心,专心守在兄长身旁。
人在绝境时往往能激强的潜能,明明饿的头晕耳鸣,流民愣是花了一日观察营中守卫交接的时辰。第二日天色完全暗下来后,趁着守卫交接的空档,流民悄悄潜入伙房,大快朵颐起来。吃的正耳红眼热之时,伙夫起夜口渴来伙房喝水,眯瞪着双眼拿瓢舀水时,余光现伙房内竟有人在偷吃,遂瞪大双眼一瞧,可了不得,满满登登数不清,惊恐之余大喊来人。黑夜不再宁静,守卫闻声赶来,厮杀声骤起。流民尝到了甜头,如打了鸡血般亢奋,一时间,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沈柔止从梦中惊醒,急忙跑到隔壁沈毅帐中,李元恒将自己的军帐给了兄长,当做养伤的地方,杨恕守在两人帐外。
士兵们不曾想到手无寸铁的流民如此大胆,开始时便落了下风。待到流民双目赤红,拿着菜刀、树枝疯魔一般朝他们挥砍来时,心下骇然。流民人数占优,即便折损一半,还是多于营中剩下的士兵几倍。杨恕见情势危急,回身背起沈毅,小声嘱咐沈柔止跟上,悄悄溜出营帐。
流民中有一壮汉,身高八尺,如山一般的身躯即便饿了许久也不见委顿。他早就看上了沈柔止的如花美貌,溜进伙房时吃的最快最多便是想着趁混乱亲近佳人,两方杀起来时拉了相熟的一个同样五大三粗的同伴悄悄遁入人后,恰逢杨恕背着沈毅,沈柔止在其身后扶着哥哥往营帐后方去,正好让他与同伴瞧见,两人面目狰狞放轻脚步尾随沈柔止三人,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沈毅被人折磨的比平日消瘦许多,但也是身高七尺的成年男儿,杨恕初时不觉得累,时间久了,夜黑看不清路,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他见离军营已有些距离,便招呼沈柔止歇息一会儿再走。
壮汉见三人停下,知道他们累了,觉得时机正好,随即让同伴上前缠住杨恕,自己去抓沈柔止。
杨恕刚放下沈毅,头还被他托着,就见从黑暗中窜出两人,瞧那装扮,心下了然。那壮汉同伴知道杨恕有功夫在身,只拿从营中顺的长矛朝沈毅胡乱戳去。杨恕武艺高强,被这流民弄的火大,对沈毅道了声“得罪了”便将其随意扔在地上。抽身举剑,但因此时他疲累不已,花了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才将流民斩杀。
正要去帮沈柔止,却现连带那壮汉,两人竟不见了踪影。杨恕顾不上沈毅,边喊边四下寻找。
看着如饿狼一般散着腥臭气息的流民朝自己来时,沈柔止先是惊恐,接着就是下意识要逃,奈何不过几步就被人抓住了衣裳,扯到了地上。她挣扎,被按住了手脚,她大喊,被捂住了口鼻。眼泪早已不知何时流了满面,瞪大的双眸尽是惊惧、无助。
等杨恕现两人时,沈柔止已被壮汉按在一棵两人怀抱的大树后轻薄了许久。壮汉跨坐在沈柔止身上,一手捂住嘴巴不叫她出声来,一手将她衣衫扯开,上下其手。兴奋的男子没有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只听噗嗤一声皮肉被利箭穿透的声响化成了厉鬼就那么轻易地夺去了人的性命。而此时沈柔止早已体力尽失,双眼翻白,似马上就要晕过去。
杨恕将趴在沈柔止身上的壮汉提到一边去,又脱下外裳披到她身上,小心翼翼道:“杨恕失责,还请小姐保重。”等了片刻,见她如一具死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目无神望着虚空不知在想什么。这也太凉,杨恕担心她再在地上躺着会生病,犹豫许久才接着道:“沈公子还在那边躺着,小姐可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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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止小脸惨白不见一丝血色,闻听哥哥还在一旁无人看顾,双眸渐渐有了神色,撑着身旁的树干缓缓起身,只是止不住一个劲儿的颤栗。杨恕羞愤不已,要是再警醒些,这两人甫一出现便将之斩杀,沈小姐也不必受如此羞辱,然而一切已成事实,纵使懊悔也无力回天。
杨恕伸出手臂让沈柔止扶着,两人慢慢朝沈毅躺着的地方走去。
沈毅身体虚弱,被军医医治多日,白日能醒着半晌。夜间,军医为了能让他好好睡觉,便在药中添了几味安神的药材。虚弱加之药物作用,沈毅被杨恕背起时都不曾醒来,直到被杨恕扔到地上,脑袋碰到碎石遍布的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好像坠入深渊,惊惧之下从梦中转醒。望着如墨汁一般的夜色怔愣,听见脚步声朝自己靠近,正想出口问问怎么回事时,就看见妹妹沈柔止长散乱披在身后,一张不见一丝血色的小脸即便在黑夜中也如此扎眼,身上披着男子外裳,如七八十的老妪佝偻着身子向自己走来。沈毅顿时慌乱不已,急切地想从地上爬起问问,奈何双腿使不上力,只能等两人走近,“柔止,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在军营中吗?怎么到这里了?”
沈柔止如丢了魂一般,乍然听见兄长声音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杨恕轻轻晃动她扶着的手臂,才魂归躯体,望着杂草丛躺着一脸焦急的兄长,强打精神,道:“没事,流民袭击军营,是杨大人将我们带到此处躲避流民,夜里漆黑,我不小心摔到坡下才弄得如此狼狈,现在没事了,哥哥不要担心。”
沈毅瞧着妹妹的样子不像摔到坡下那般简单,正想再多问几句,就见杨恕在一旁给他使眼色,不欲让他多问。沈毅知道妹妹不是那般矫揉造作的闺秀,她既不想说便有她不想说的道理,遂不再追问,只让两人一同坐下歇息。
天边渐起鱼肚白,如今一人伤重,一人受惊都离不开人,可杨恕只能背起一人,思索一夜,杨恕决定先回军营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所幸,那股流民死的死,剩下的人将军营洗掠一空后也早已不知去向。杨恕在帐中找到鸣镝射向天空,牵上马去将兄妹两人驮了回来。留着给沈毅看病的军医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不见踪影,杨恕只能烧了一壶热水让大家暖暖身子,余下就只能枯坐等人来救。
好在李元恒虽忙于政事,对二十里外的军营也多有关切。听下属军营处有鸣镝求援,立马放下手中政务,带了一队人马飞奔而去。
李元恒走近军营时,破败的营地,随处可见的尸令他心中一沉。杨恕精神紧张,早在听到远处的马蹄声时就在营地大门处等候。瞧见是自家公子,才终于放下心来。他小跑到李元恒马前,将昨夜之事挑紧要处告知,说道沈柔止的遭遇时,双手高举马鞭,跪在马下,请求责罚。
李元恒心痛如绞,知非杨恕之责,拍了拍杨恕肩头,便向帐中去了。
沈柔止一夜未眠,双手抱膝,将脑袋深深埋在蜷起的双膝,听不见外界的一切声响。李元恒轻轻走近她,想将她抱入怀中,可手刚碰到她肩头,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弱小的身体里迸出,“别碰我!”
李元恒急忙后退一步,安抚她:“柔止,是我,李元恒,我来晚了,对不起。”一行清泪自眼中滑落,他恨不能手刃欺辱她的人,然而此时只能温言劝慰眼前人。
沈柔止似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人的面容渐渐清晰,她张口欲说些什么,只是还不等李元恒上前听清,她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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