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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给毁容了。
他定晴一看,呸,什幺暗器,不过就是一只放在贺兰家祖先牌位前的花瓶。
这阿龄脾气越来越糟,都不想想自己是几岁人了,想吓谁啊!老头捧着几乎比他还高的景德瓷瓶嘟嚷着进了布置幽雅的偏厅。
进门之前他又顺手接了一对青釉盘、一只缺了腿的黄玉卧马。
你有完没完,我辛苦一辈子的家当都要赔在你手中了,还丢,还丢!他破锣嗓子果然有效地阻止了贺
兰长龄的发泄。
看着小胡子老头手抱那堆价值连城的玩物,贺兰长龄虚叹了声。
算了,反正他也丢到手软,别跟自己过不去。
庞大的身子一瘫,一张大师椅正好落在他的屁股下。
只要贺兰淳在家,狂风暴雨的戏一天总要吹个好几遍,甭提自家人,就连家里的小厮、家丁都看到不要看
了,看多了,伤神呐。还是乘机养精蓄锐,畚箕扫把侍候,等着清理暴风雨后的现场来得实在。
结束了?两腿缩在梨花椅上,双手捧腮的贺兰淳问着。
她从外地回来必经的遭遇,就是她爹歇斯底里的欢迎。这次算托了老祖宗的福,提早结束酷刑。
不过她爹摔东西的那股蛮劲还在,表示他的身体康健如昔,这样该算好还是不好?
你一个女孩子家坐没坐像、站没站像成何体统?喘了一口气,贺兰长龄看见女儿不雅的姿势,怒气又冒出头。
爹,我蹲着。她小心地措词。而且蹲很久了。
你、你,你这不孝女,给我下来。才捺熄的火气又升腾。
爹,孝不孝顺跟我的姿态一点关系都没有。人老了是不是脑袋就钝了,连说句完整的话都成问题。才觉得他保养得当,一下就原形毕露,唉!
其实也难怪,她离家经年,她阿爹又多了年龄,难怪心理不平衡,有空她应该多待在家恪尽孝道才对。
嘎,老子我说一句你应一句,到底有没有天理?
对不起啦,阿爹。她半是撒娇地嘀咕,一跃而下。
她顺了顺蹲绉的衣摆,一弯如瀑的青丝蜿蜒从肩头滑下前襟。
她站直,活生生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只看她透明的五官不会有人肯承认她已过了如花初绽的年龄,都二十有五了。
因为经年在外曝晒的缘故,她的肤色比一般的姑娘家深些,那带珍珠光泽的脸蛋绽露着阳光的健康气息,
就像一颗发光的球体,耀眼出众。
哼!我不吃你这套。每次都这样,以为撒撒娇就能把事情混过去,别想!
爹,不要这样嘛,人要实事求是,太多原则只会压垮自己,这就是你老得快的原因呐。咦,软的不行,这回她爹不会是吃了秤舵铁了心要跟她算总帐吧?这就惨了。
还以为回了家能有顿安静的觉好睡,结果她离家太久忘记她那一板一眼的父亲有多顽固,一早把她从松软
的被窝中挖起来,就为了清算一年前的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逃家的事件,嗯,应该是这件事没错,明明都过
了那幺久,还记得清清楚楚地,那不是很累人吗?做人就要往前看才对嘛!
嗯,说得好!白胡子老头不知何时窝进舒适的大师椅里抱着果盘啧啧出声地吃起葡萄来,不忘点头称
是。那堆价值连城的宝物全被扔在一旁。
要比起他可爱一百倍的小曾孙女来,身为他孙子的贺兰长龄就不争气许多。他的个性固步自封,严肃又不
讨喜,但是隔代遗传的关系,贺兰淳有某部分像极他,聪颖慧黠不说,就连那顽强倔强的脾气也跟他有得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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