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苏珊是怎么回事,说给你介绍一份家教的工作,让我们在这幢大厦下等。都过了约定时间了,怎么还不来呢?”啸啸焦急地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天空中开始飘起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站在一旁的芸意呆呆地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目不转睛,双眸中浮现出一层忧愁,眉头紧锁。
“你们都来啦!真不好意思,路上塞车,所以来晚了!”苏珊缩着脖子,合拢大衣领口。
“我们走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你怎么了,芸意?”
芸意却依旧像置身于真空之中,对外界的声音充耳不闻。她的眼圈红红的,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苏珊拉了拉她冰凉的手,担忧地问:“你哪里不舒服吗?你怎么了,芸意!芸意!”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硬生生地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努力平稳了一下心情,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当当当……”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开门呢?是不是屋里没人啊?”啸啸不停地敲着门。
苏珊上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稍过片刻,屋子各处的蜡烛被点燃了,出耀眼的光芒。烛台四周插满了洁白的百合和数不清的满天星,中间还夹杂着太阳菊、红玫瑰、马蹄兰……这里仿佛成了一片花海。地板上洒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天花板上是用鲜花编成的小花环组成的拉花。最醒目的是雪白的墙壁上,用红玫瑰“写”成的斗大的“我爱你”。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在烛光的映照下,只见子俊身着一身白色西装,捧着插着十九根蜡烛的生日蛋糕,面带微笑,脸上的酒窝格外灿烂,他迈着轻盈而有节奏的步伐向芸意走来,双眼饱含深情。
子俊风度翩翩且富有节奏地走到芸意近前,双眸注视着她,不时地扬扬眉,露出会心的微笑,温柔地说:“生日快乐!”
这时,他们的头上撒下了许多花瓣,就像下起了花雨一般,诙谐又美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一群双手捧着莲花烛的人,组成了一颗流动的“心”,他们有节奏地晃动手中的蜡烛,头也随之轻轻摆动。
这群人都是平日里的老友:剑锋、楚明、雪初、白小玲、徐芊芊、欧阳惠、那个金孩儿、于小朵……还有一位慈祥的老妈妈,她的头已经花白,可她的笑容却如二八年华的少女般美丽、灿烂。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芸意此刻却呆若木鸡,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良久,她才如梦初醒一般,脸上露出笑意,但显然她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地问:“我不是来做家教的吗?怎么……你们都在这儿……”她用手轻轻拍打着脸,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生的。
“别怪我!芸姐!这可都是他们的计划,我只是跑腿的!你别生我的气,好吗?”苏珊怯生生地,试探性地看着芸意。
芸意脸上带着笑,可眼角却流下了泪,她一边擦泪,一边破涕为笑地拍着苏珊的肩:“这么好的一个生日聚会!我怎么会怪你呢!”
“其实,小珊她说得也没错呀!你的确是来见工的,任务是陪伴一个十分孤单的老太婆!”慈祥的老妈妈把蜡烛交给别人,走到芸意面前,拉起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然后就开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芸意,就像在挑选儿媳妇似的,从她的表情能看出她对芸意喜欢得不得了。
“伯母好!”芸意被看得羞红了脸。
“咦?应该叫什么?”老人脸上装出一份愁色。
“干妈!”芸意不好意思地微微低下头,轻声唤道。
“嗯!乖女儿!这只玉镯是当年我过门时,剑锋他奶奶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当作干妈给你的见面礼!”她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打开手帕,从中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双手递给芸意。
芸意赶忙推辞:“干妈,我不能要您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是留给您将来的儿媳妇吧!”
“不!你收着!你是不是想让我生气!”老太太的脸沉了下来——晴转多云。
芸意不好再推辞,老人给芸意戴上玉镯,笑着不停地看她,并拉她坐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你这孩子!自从那次在银行看到你,我就打心眼里喜欢你!可我真没想到,我们能成为‘母女’!我真是太高兴啦!”
“我们来切蛋糕吧!我都快饿死啦!”白小玲叽叽喳喳地嚷个不停。
芸意许了个愿,双手合拢,轻轻闭上眼睛,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
“芸意!你吃这块!”子俊、剑锋、楚明、雪初四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各端一块蛋糕递给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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