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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公子不是在怀疑她是女子,只是纯粹怀疑她是断袖……
罢了,断袖就断袖,好歹证明在他心目中她还是个少年,程令雪默不作声地退至一边,却见公子忽地扣住窗台,另一手则捂住心口。
她再度紧张起来:“公子?!”
公子倏地偏过脸,避开她,扣着窗台的手紧了又松。
程令雪顾不得礼节,怕他要自伤,控住他的腕子:“您不舒服么?”
公子回过头,眉心的痣在灯下倍显昳丽,也倍加迷离。
他紧紧、紧紧地盯着她。
眼中竟有寒意闪过,旋即他竟还反手一把握住她腕子!
那瞬间他力度大得入骨,发凉的手又让她想起贼窝那夜。
不安攀上程令雪眉心。
她暗暗蓄力,要挣脱他的桎梏。
公子松了手,凝着她的那双眸子寒意消散,只剩寂寥。
像在看水中月、镜中花。
不像发病,更像被什么事刺激到了,程令雪怔怔看着他,回想着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竟让公子如此难过。
她目光软下:“公子?”
公子已恢复平静:“我很好,适才只是心口发闷。”又补道:“也不必请郎中,这是寻常事,我已习惯了。”
他说,他已习惯了。
短短几个字,蕴着许多落寞。
程令雪心情复杂地退到一边,担心公子有事,并不敢走远,不时偏过头留意着窗便公子的一举一动。
“吱呀——”
窗竟被公子给合上了。
程令雪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公子情绪波动如此之大,她透过窗纸,只隐约看到青年的剪影,他仰面倚靠在轮椅上,留下一个寂寥的轮廓。
察觉到她在看他,公子广袖一抬,执起剪子,一剪掐断烛光。
窗纸骤然暗淡。
她彻底看不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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