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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2页）

“还未曾，”月烬辰笑了，“你没看到这些人的剑，有一半是冲着我的吗？”

日聃又环顾了一圈，他找的人不在里面，才道：“看见了。这是要？”

“我借这高高在上的权威之地，”月烬辰挨着椅子架腿，“等个人。”

日聃面不改色地问：“你在等谁？”

“我等个姑娘，”月烬辰敲着自己的太阳穴，“她这会儿该来了。”

日聃眉心一跳。

果不其然，不多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左护座将一名女子领上了凌霄殿。与日聃擦肩而过时，日聃一把攥住了那女子的手腕！

仙京左护座马上就要拔剑，却见那女子鬓发微动，甩掉了日聃的手，迈上高台。

迷迭！

为何不跟我走？！

仙京左护座银扬并不粗鲁，只用银链条反扣着迷迭的手，隔开点距离站在她身后。

可是迷迭极为迅速地面朝众人跪了下来。

“迷迭！”日聃再也忍不住喊出口。

月烬辰召出冰魄，用冰魄挑了迷迭的下巴：“姑娘为何要跪？”

迷迭一字一句道：“我有罪。”

冰魄离颌，月烬辰又坐了回去，“你要向世人认错吗？”

“是。”迷迭并没有收颌，她微扬着头，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再大些。她娓娓而道。

“数百年前，我还是万刍山脚下的一簇迷迭香，喜欢阳光，畏寒。”她停了停，似是要强调什么，又说了一遍，“我喜欢阳光。”

“我每日都在追逐太阳，可是有一天，太阳居然主动垂爱了我。”她很温柔、很沉静地笑起来，“那天那道日光，是我毕生所沐过最暖、最烈的一道。它不会偏移，不会晦暗，甚至不会在夜里离开。我沉迷着它的气息，它日日包裹着我。我感到自己越长越大、越长越大。”

“直到有一天，我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了他。”

她的目光越过台下纷纷扰扰，专注地追着日聃的面庞而去。日聃的脸色很冷，他分明是很不高兴的，可是他什么也没做，抿着唇，在聆听她的话。

“我看见了他，他亦看见了我。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竟感激涕零地问，真的可以吗？我没有离开过自己扎根的这片土，可是我看见了他，就觉得他才是我的宿命，他才是我的归路。”

日聃眸光微颤。

“我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了，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沐浴过每一寸草木，重塑他们的躯体，看着他给了整座万刍山的万灵以新生。可是我也看着他日夜消耗自己的灵力，看着他渐渐地精力不济，再看着他为了不断送万刍的希望，而用尽手段，千方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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