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勋贵们来说,再无什么能比祖宗传下来的爵位更加重要了。
“珍大哥暗地里跟大司马做生意,你们知道是什么生意吗?”好整以暇的李云泽,编故事编的跟真的似的“他们往辽地运粮啊!”
辽地为女真所占,卖粮食过去,别说是爵位了,整个家族都得陪着下去载歌载舞。
众人神色精彩而又古怪,仿佛是在听天书。
“昨夜珍大哥说是有好生意要照顾我,就请我去了醉月楼,见了那位梁怀仁。”
“谁知他们说的居然是往辽地卖粮如此大凶险之事,之后还因为分钱不均,珍大哥指责梁家吞了款子就闹腾起来,这才有了之后争执之下摔下楼之事。”
李云泽轻叹口气“我之所以现在才回来,一是因为三司叫过去作证,二是去见了大司马,拿回珍大哥之前投进去的本钱。”
“这事儿正要是捅了出去,宁府的爵位肯定没了。”
这番故事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有剧情,有波澜。咋听进去,非常之合理。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找梁怀仁父子对质,询问有没有这回事儿。
勋贵们面面相觑,原本想要逼迫李云泽咬死梁怀仁,进而打击梁二河的计划,没办法再进行了。
按照李云泽的说辞,逼他咬死梁怀仁,那就是逼着人家把事情都抖出来,拖着贾家一起下水。
事关爵位,什么样的关系都没用。
总不能为了对付梁二河,让贾家把西府的爵位给丢了吧。
想明白了这些的水溶,当即起身向着贾母行礼“此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小王先行告退了。”
他现在只想尽快去抓梁二河往辽地运粮的把柄,这可比梁怀仁的事情严重的多,也有用的多。
甚至于,水溶心头还有些后悔,早知道那贾珍如此大胆,就应该早早将其拉入核心之中才是,真是可惜了。
等到勋贵们告辞离开,这边贾赦却是疑惑不解“那大侄子,居然有如此胆气做这等生意?”
垂下眼睑的李云泽拨弄着茶碗盖‘你的胆子可比贾珍大得多,敢往关外走私兵器甲胄。’
“怎会是这样。”贾母捂着额头连声叹气,随即正色嘱咐“谁都不许说出去!”
‘说出去也没事,反正谁也查不到证据,因为原本就没有。’
李云泽起身,扫了眼那边的屏风“我先去把银两送还给蓉哥儿。”
贾赦有心阻拦,可贾母当面他实在是不敢。只能是祈祷李云泽别那么傻,真把所有银子都给出去,怎么也得给他留一半。
来到宁国府,这里已然是连哭丧的人都给安排好了。
一路上府中上下,真没见到几个悲容凄哭的,要说真正伤心的,估摸着只有尤氏了。
贾蓉居然没在堂中守灵,遍寻不获一路来到会芳园,这才于厢房之中找到了正在哼着小曲饮着酒的贾蓉。
见到李云泽进来,贾蓉大惊失色。
慌忙将手中的酒杯扔掉,手忙脚乱的将孝白戴在头上。
“别装了。”李云泽迈步走到贾蓉身边,抬手就是一个大比兜过去。
“珍大哥尸骨未寒,你却在这儿饮酒作乐,你还是人吗!”
面对李云泽义正严词的训斥,贾蓉干脆跪下抱腿“二叔,是我错了,还请二叔饶恕则个。”
在礼教时代里,贾蓉的所作所为那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一个不孝的帽子压过去,立马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抬腿踹开,李云泽坐下拿起了酒壶“你也是心大,不知道在外面放个小厮望风?”
“啊?”发了会呆的贾蓉,很快就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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