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去隔壁市的一个县,继父老家在乡下,人少,乱起来也没有瑜市危险,继父的儿子和女儿一家也在那。
薛铃看着他们的车离开,等到看不见了才起身追了两步。
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她想回去自己租的那个房子,她生活了两年多的地方。
但是回去时,那栋楼乱了起来,她的屋子里躲了人,她不能回去,只好在楼下徘徊。
亲人离开了,朋友,虽然有几个,但交情都没那么深,至少变成丧尸后,她们应该不会想见到她。
恋人……前不久分手了。
一开始她没想过去找闻九则,但是她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住的那栋楼被发疯的人放火烧了的时候,薛铃终于决定离开瑜市。
离开,总要找个目的地吧?
她想起来闻九则的老家安溪市,他和闻煊前段时间都回老家了。
薛铃决定去安溪市找闻九则,不为别的,她心里还因为之前的仓促分手而窝火,又在亲人那里受了委屈。
所以她决定不讲道理地全部迁怒在闻九则身上,去安溪市咬他一口,把他也变成丧尸!
带着报复心理,她气汹汹地上路了。
但是这一路实在太长,又太难,等她好不容易到了安溪市,她已经不想再去寻找闻九则,所以就随便找了个公园躺着。
她不想再看到闻九则的时候,他却自己突然冒出来,出现在她面前。
当时她真的很烦,希望闻九则赶紧消失……她不想再看到以前最亲近的人对她露出害怕和嫌恶的眼神了。
闻九则的态度,薛铃从最初就没报什么希望,连最亲的亲人也会害怕她,更别说一个主动和她分手的前男友。
倒在丧尸堆里的时候,薛铃心想,我才不怕,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给我一枪好了。
但闻九则没有,他和以前一样不正经,好像没看清楚她那个丧尸样子似的,笑说:“我又没打到你,怎么倒了?”
海上飘荡的小船靠岸了,虽然是触礁靠的岸。
变成丧尸三年多,和闻九则重逢两个多月,到今天,重新遇到亲人,薛铃心里忍不住冒出太多太多的复杂情绪。
她“哭”完了一瓶水,闻九则用毛巾给她擦脸,擦拭被打湿的座椅,抱着她躺在放平的座椅上,故意说一些欠揍的话。
薛铃把他的衣服抓出好几个窟窿,攥在手里,渐渐平复情绪。
“因为妈妈伤心完了吗?如果伤心完了,能不能回答我个问题?”
闻九则的体贴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的彩虹,灿烂一会儿很快又消失,让人怀疑是幻觉。
“我之前以为你是变成丧尸之前来的安溪市,在那里意外变成丧尸,但你妈妈说,三年前在瑜市你就是这个样子了,所以你是变成丧尸后,特地去安溪市找我,对吗?”
薛铃:“……”
都已经确定了还问什么问。
她不吭声,闻九则也没追问,换了个问题:“你走了多久才到的?一年?一年半?”
他猜了几个都猜错,薛铃不情不愿地告诉他,是两年多,具体多久,她也记不清了。
这次他们从安溪市到瑜市,开车都花了两个多月,期间没有导航所以迷路走了不少冤枉路、路面坍塌或者人为拦截需要绕路、大批量丧尸和车辆聚集需要绕路、晚上休息、需要不断想办法弄到汽油、还有各种突发状况。
靠走的,那就更麻烦了。
薛铃差点迷路到草原去,顺着铁轨想找回方向,结果有一大段铁轨被两边山体滑坡给埋了。天晓得她是怎么走出来的。
两年多能走到安溪市,她已经很厉害了!
“很厉害,竟然能找到安溪市。”
闻九则也夸她。
薛铃:“……”
被他这么一夸反而高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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