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很快回来,进门之后,朝雯点点头,示意办妥了。
雯吃了东西,整个人的状态更好了一些。毕竟一会还要见穆王,便从床上起来,披上外衣,坐在了软塌上。
“姑娘,这离天亮还早,您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喜儿问道。
“我都睡了十天了,还是别睡了……”雯如是说。
总不能让雯跟喜儿说,待会你家姑娘要在闺房内见个男人吧……这着实不太好听。只能推说“睡不着”。
雯支着头,说:“不如你们把我昏睡这几日生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喜儿看了小满一眼,说:“这,还是由小满来说吧!她肯定比我说得仔细一些。”
雯说:“你们俩都说说,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权是陪我打时间罢了。”
这丫鬟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雯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我来问。喜儿。”
“姑娘,喜儿在的。”
“那日我病的着急,回来夫人和老爷可有为难你?”柳姨娘是说喜儿等人没有受牵连,可是雯还是放不下心,还是要问一问。
喜儿摇摇头,“不曾。姑娘病得急,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把我和朱家四姑娘吓到了。回了府,柳姨娘先知道的,立刻就叫了郎中来看。老爷晚上回府的时候,和夫人、三姑娘一起来的。”
“郎中怎么说?”
喜儿想了想,说:“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了,不记得郎中说了什么……”说着自己有点虚,偷偷看了小满一眼,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色。
小满接过话茬道:“郎中问过喜儿姑娘白天的行迹。说是受了惊吓,睡上一夜就好了。当晚只给姑娘喂了一点安神的汤药。可是,谁知夜里姑娘就烧了起来。嘴里还说着胡话。”
“胡话?我说了什么?”雯第一次听说自己病中会说胡话,这好像是话本里才有的情节。
喜儿说:“听不太清。好像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喜儿努力地回想着。
“好像是小世子的名讳。”小满补充道。
“对对对,允礼,正是小世子的名字。”喜儿说:“姑娘是真的与小世子投缘。病中做梦,还能惦记着小世子。”
听小满与喜儿这么一说,雯好像依稀想起来:自己昏过去之前,是仿佛见到了那个在皇觉寺竹园里自焚的明黄衣着的女子。再后来,走进火里的人就变成了雯自己。熊熊烈火在她周围燃烧,身上的皮肤开始膨胀、爆裂。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疼痛。
这个大概是高热引起的疼痛传递到了梦里。
然而,雯的意识十分清醒,甚至可以看清火光后面的情形。她想起上次那个喊“敏欣”的声音,她瞪大的眼睛,强忍着痛苦,想看看那人是谁。
可是这次,从竹园外冲进来的是个大约十几岁的少年,嘴里喊着“母亲。”眼见就要冲进火里来。
雯连忙喊着,“允礼!不要!”
大约是真的焦急,雯在现实中也喊出了声。
雯想起这短暂的梦境,就觉得后怕。那火真的好大,烧得人好疼。要是那少年真的冲进火里该怎么办?
雯喃喃道:“那少年竟然是允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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