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为娘子服务,乃是应当的。”
唐桃儿……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明灭盈动一片华光璀璨,接着那蛛网一样的灯火暗了一处,又亮起一处,俨然如星辰闪耀。
天河一般流泻苍穹的灿烂纵横交错着一缕缕粗细均匀的线条,仿佛用天幕做着的棋盘。
那闪烁明灭的灯火如同浩淼棋盘上的白子,而上面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跃动起伏的黑影如同排开架势的黑子。
天若棋盘星若子,斗换星移纵横间。
此刻棋势正势均力敌,白子大开大合磅礴汹涌,黑子缩阵成团坚若磐石。
向着虞王孙等所在的这一片区域蹒跚移动。
虞王孙突然跃然而起,宽大松散的白袍如大鹏展翅,霍然扬起。
玉白的足蜻蜓点水般立在栏杆之上,身后一片璀璨。
他驻足而立扭头瞧了眼,眯了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令这位发如墨衣如雪肤如凝脂眉如黛的王孙公子越发妖魅,却又圣洁如莲,对比强烈的两种感觉完美交融在他的一张一弛中。
“娘子!”他朝着唐桃儿招招手,晚风刮起他的鬓发如瀑布倾泻。
唐桃儿冷不丁又是一个哆嗦。
今晚这天气,有些凉,唐桃儿默默概叹。
“娘子,看为夫为你展现这些年来的成果!”纵身而下,气流穿腹而过,衣袖蹁跹。
“哎呀公子,真是太,太执拗了。”胖婶不知何时走近了些,瞧着不远处摇头,白了眼贾奕:“你怎么也不劝着些公子,他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贾奕两手一摊:“老朽哪阻拦得住,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脾性。”
胖婶叹口气,语重心长对着唐桃儿道:“公子一向不把旁人的话放在心上,独独对您的话上心,夫人喜欢英雄人物,他便勉强自己练功,可是你也知道,他胎中带病,根骨一向不好,勉强练武,更是容易雪上加霜,您如今回来了好歹劝着点行不?咱琅邪阁还用得着他亲力亲为么,夫妻过日子,平安就好哇。”
唐桃儿听着这话,看着远处的公子,略感无语。
那如妖似魅的身影绵延起伏,回风流雪一般在空中划过,乌发行云流水时而印刻在洁白如玉的袍袖之间,时而张扬飞舞在棋盘之中。
多么欢实的身影,哪有分毫勉强?
“尔等擅闯我琅邪阁,可是为了与在下一同迎接本阁夫人的?”清洌冷锐的声音随风飘荡,不绝于缕。浩然突入棋盘的身影颇有几分气贯长虹的气度。
话音刚落,空中金戈鸣镝,划破夜幕,唐桃儿但听耳边一声惊呼,贾奕低沉苍老的断喝:“卫藿,保护主子!”接着身后黑影一闪,劲风刮过,带起鬓角乱发。
但见夜空流星般划过一道刺目的弧线,狠狠切割在苍穹棋盘之上,盘根错节的蛛丝萦绕在那片犀利之上百般纠结,却在一声雷霆叱咤中化成零落,棋盘二子中的黑子顿时散乱无序,再不成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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