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弓没有回头箭,也不必再回头。
自突围而出后,叶宜浅便再没回望过那栋缭绕于白雾中的小楼哪怕一眼,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周遭的警惕和路线的判断上,甚至没空去在意第二拨突围而出的人是否顺利。
因为是第一批突围的人,所以再怎么事先布置,身后难免还是吸引了几个尾巴,有少数没被彻底引开的感染者孜孜不倦地追在后面,嚎叫声吸引着田野里零星游荡的同类。
好在附近游荡的感染者并不多,又是刚出门体力充沛的情况,一帮人借着农地里作物的掩护一通冲刺,不久后就拉开距离脱离视线,渐渐甩开了后面的追击。
甩开追击进入潜行,脚步却并没缓下太多,在领头的叶宜浅和林衣的果断带领下,一行人很快离开了田地,拐到了老街和郊外的交界处。
到这时候,叶宜浅才找了个便于隐蔽和观察的墙角,一举手让大家停下缓口气。
也是这时候,她才有空仔细观察了一下队伍目前的情况。
眼前这只队伍,和当初出入医院那精诚合作的团队相比多少有些松散,基本上很明显地分成了三部分,打头的是叶宜浅和林衣两人,如果算上她胸前用包巾固定好正酣然入睡的婴儿的话则是三人。作为几次行动的最大贡献者,就算旁人对她们再有什么意见法,却也是服气她们俩的观察力和应变力的,如今一通疾行下来,也数两人的体力最充裕。
至于队伍中段部分,则也是三人,按道理警察出身的两个大男人体力也不弱,无奈如今两人的负担却也更重怀孕四个月的小胡已微微显怀,这样的身子骨显然不适合一路狂奔,为了最大限度帮她摆脱危险,小胡的丈夫如今是背着她走的状态,为防万一两人之间还垫着叠好的厚床单给肚子做缓冲。这样一来大陈就成了队伍中段唯一的战斗力,不但要随时注意保护,还挂了三人份的行李,体力消耗也是大大增加,好在他够结实,一时半会儿还不是问题。
队伍尾巴离得就相对比较远了那一家子人在后面牢牢跟着,如今被定义为同路人而不是同伴,他们也不敢离得太近,一直保持了五六米的距离。无巧不巧的是这家人也背着人,不过是爹背着儿子,之前挨了一记非致命霰弹的小年轻显然腿伤还没好,就顺理成章地待在他老爸背上,而剩下母女俩则傍在左右,一边搀扶一边紧张环顾负责望风。
判断完各自的情况,叶宜浅便默然收回目光。虽说在郊外多停留一分就意味着危险多一分,但她并没有立即催促上路,一来是给大家缓口气,更重要的是,她身边,林衣此刻正在观察着雾气那端,借以判断郊外的情况。
两个人第一次通过这里绕往新街时还很容易,但随着感染者的扩散,如今的郊外显然也没那么安全了,好在今天雾气不是太重,相比叶宜浅上次孤身折返时遭遇的团雾而言,至少留下了可以提前观察的余地。
“情况怎么样”有人能默然等待,有人却没那么耐得住性子,大陈擦了一把汗,走过来低声问道。
“不怎么样,比上次我和学姐绕回去时麻烦多了。”林衣一摊手,虽然嘴上说着麻烦,表情倒不见多少紧张“起来,听到广播的肯定不止我们,想出绕郊外这个法子的也肯定不止我们,所以才导致原本荒凉的郊外如今多了不少感染者。”
“那怎么办有把握通过吗”大陈听得一急,挠头就问,目光下意识在林衣和叶宜浅两人之间扫着。也无怪他忧虑,队伍前中后都正好负重一人,虽然各自吃力度不同,但总体情况还是很麻烦,甚至比当初大家背着老胡带着伤病从医院里撤退出来更麻烦。
拍了拍怀中酣睡的婴儿,叶宜浅并未立刻回答,她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再抬头时却无视了一旁忧虑的大陈,只笔直望向了林衣。
“接下来这一路就交给你了。”她严肃道“我来负责辅助观察,但主要怎么走法由你来负责,可以吗”
这样严肃认真的口吻,却换来了对方一笑,当然笑之前也微微怔了怔,但林衣随即就无事人般撑起身,简短道“可以啊,你说,我做,不会让你失望的。”
类似的对话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如今她再说一遍,脱口而出之后,却依稀觉得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
不过此刻的林衣也无所谓什么不一样,眼前的挑战和不负所望的决意,让她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之后的时间里,林衣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几乎是竭尽全力给大家开出了一条道路。与田地里的一路疾走不同,绕行郊外的这段路,前进速度可以说是缓慢的,前方两人时不时会摆手让队伍停下,然后结伴向前几步观察周遭排除危险,有时候也刻意制造出些动静引开麻烦,再示意大家抓紧时间通过。甚至避无可避之时还动过几次手,好在偷袭的都足够干净利落,没有触发嚎叫引来更大的问题。
这般磨磨蹭蹭一点点前进着,郊外的路段好歹是有惊无险地走了过来,此刻距离出发时已过去了近三个小时,过了正午后天地间的雾气似乎渐浓起来,似乎在催促众人抓紧时间。
但偏偏这个时候,队伍却必须第二次停下来了。
正如计划的那样,通过郊外后众人就置身了新街边界,接下来无可避免的要穿一段城区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最后一段路没有具体计划的,因为怎么计划也不可能稳妥,虽然当时认为只有到了现场才能见招拆招,但事实证明了,当时不能决定的,现在也很难决定下来。
从隐蔽处望出去,新街的街道上到处是死亡的痕迹,前段时间的陈尸已开始,地上的血迹也干涸变黑,但其上又不乏血淋淋的新鲜尸体做点缀。黑褐色混杂殷红色浇出了一块块斑驳的色彩,让这水泥马路变成了长长的血腥的画布,并且一直延伸下去,直到那端铺入雾气之中再不见。
仅这一幕就足够让心理脆弱的人难以承受,更何况那道路上,还不时能到晃荡而行的,亲手绘出这血腥之画的凶手们。
也亏得是白日,目测四处徘徊的感染者里没有肢体病态的变异者,大多只是全身沾染了斑斑血迹的疯子,原本也算是打过不少交道的对手了,但眼前所见却无疑让众人心理压力陡增不少,因为不出究竟怎么走才更安全,于是对接下来的路线选择也就愈发慎重计较起来。
从这里通往汽车站共有三条路线,第一条是跟着街道走,这是路线最长也是最不妥的走线,所以倒很快就被否定掉了,但接下来的两条路线,却令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取舍才能更安全。
襄林镇位于山区,本身地形也有高低差,汽车站位于地势较高的一方,所以剩下两条路线都是于街道和街道之间直接穿插的捷径。其中一条是从商业街的景观阶梯而上,这个阶梯位于曾经很是热闹的中心广场,是当地人平时健身的好去处,台阶虽然漂亮却也很高很长,被本地人戏称为泰山阶,这么说虽是夸张,却也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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