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昂非想起有一事相求。」他拱手说道,扬起一丝展露谋略时独有的神采。
「说。」昊悍大喜。
「恳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命司澄远从今以後不准喝酒,若要饮酒,须徵得在下同意。」他说的话,小远不听,昊悍说的,总违抗不了了吧!
司澄远半张著嘴,楞楞的没能消化刚才听到了什麽,周遭也是一阵骚动,他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听昊悍爽快的应允:「没问题,朕即刻下旨。」
「陛下───」不是来真的吧!他下意识摸摸衣袍内藏的酒袋,他已经一天无酒不可了,早朝在待殿间都要不时喝上几口,瞒著昂非喝的次数更多,要是没酒,他那馋虫…
「司澄远听旨。」昊悍忍住笑意,摆出最严肃的表情。
「臣在。」咬牙。
「今後不论朝中大小宴会或是私底下,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朕命你禁酒,除非得到昂非的许可,这是君命,不得阳奉阴违,听到没了有。」他这臣子也太小看御昂非了,人家好歹也是鼎鼎有名的谋士,要真的正面斗智起来,也不见得逊色到哪去,澄远仗著对方的喜爱欺负人家,遭到反扑了吧,呵呵。
「”臣”、”遵”、”旨”。」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他气疯了。
死昂非,看我回家还理不理你!
玄武恒轩九年,沙巴并白国,国名更为白沙,国王昊悍於夜鸣山祭祀天地之後,遵循中原法制自行册封称帝,是为白沙帝,年号『太始』。又仿玄武朝官吏编制,设白、沙二相,太始元年,尹长空拜为白相,司澄远拜为沙相,天下大势进入新局。
(57)
「小远,天冷加件袍子吧。」
御昂非从屋内追著出来,将狼毛缝制成的披风围至他身上,并把系带收紧。从头到尾,司澄远没有抗拒,但也没好脸色,原因自然就是酒虫发作,又无可解馋,想起自己被没收的酒袋,他的表情就更加阴郁。
「还在生我的气?」气自己用这种方式强迫他戒去酒瘾。御昂非失笑的看小远微倔著嘴,瞥过脸去,就是不跟自己说话,任性的像个孩子,说是一国之相呢。
「别气了,今日有各国的使节团来访,你位高权重,许多人都以你马首是瞻,扳著脸可不好,你认真当差,下了朝回来,我陪你喝一盅如何。」御昂非使出利诱法,知他这几日确实滴酒未沾,跟以往拿酒当水喝的情景大相迳庭,也应好好慰劳他一下了。
「真的?」说到酒,他眼睛都发亮了,实在快憋死了,没酒做什麽都觉得痒痒不对劲。
「不骗人。」笑,终於肯说话了。
御昂非从怀里掏出狐裘手套,给他戴上,小远练的是阴寒的内功,四肢比寻常人还容易冰冷,最近又入冬了,清晨和夜晚更是寒凉,小远双手老是冻著红通通的,让他很是心疼,这几天特别赶制了这副手套,透气、吸汗且很保暖。
「一言为定喔。」终於有机会能一尝暌违已久的佳酿,让他心情顿时好转,澄远踏著轻快的步伐准备上朝,想起今天冗长的接见程序,唉,真想劝陛下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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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殿间是众臣等候上朝的房间,天未亮就是个热闹地方,群臣在这里交换今日要禀奏圣上的意见,或是议论最近发生的时事。过往本来都是和气融融的一片,但近来气氛有些诡异僵持,以被明升暗降的旧相国为首的老臣多站在一边,另一边则是陛下亲点的白、沙二相以及遴选出的新人臣子,中间隔著一大段距离,迳渭分明,毫不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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