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清的目光如同捕猎的鹰隼,紧紧锁定在周伙计身上。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形瘦削,动作略显局促,整理货物时眼神闪烁,不敢与顾婉清对视。顾婉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心中疑虑更深。
“周伙计,我问你,这批布料,你是何时入库的?”顾婉清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伙计身子一颤,支支吾吾道:“回…回少夫人,是…是三天前入的库。”
“三天前?”顾婉清微微一笑,“可我记得,三天前城门关闭,所有商队都无法进城,你是如何将这批布料运进来的?”
周伙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记错了,是…是五天前入的库。”
“五天前?”顾婉清步步紧逼,“五天前城中大雨,所有商铺都闭门歇业,你又是如何入库的?”
周伙计的谎言被戳穿,彻底慌了神,语无伦次起来,“我…我…是小…小…小的记错了,是…是…”
顾婉清不再追问,而是转向刘布商,语气温和,“刘老板,您可还记得五天前,您的布庄可有出货?”
刘布商早被顾婉清的气势震慑,不敢隐瞒,连忙答道:“五天前大雨,小店的确没有出货。而且,这批布料的纹样,并非出自小店。”
周伙计的谎言被彻底揭穿,他瘫软在地,浑身颤抖。
顾婉清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寒意,“周伙计,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伙计知道事情败露,只得和盘托出。他承认,是李公子指使他伪造入库记录,并给了他一笔钱作为酬劳。他还交代,李公子曾多次私下与他见面,并让他留意蒋家的动向。
顾婉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众人。陈账房羞愧地低下了头,蒋三叔和胡管家则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为了进一步证实周伙计所言,顾婉清故意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将此事告知官府,让官府来查明真相吧。”
此言一出,周伙计顿时慌了神,他连忙跪在地上,哭喊道:“少夫人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被李公子蛊惑,求少夫人开恩,饶小的一命!”
顾婉清冷笑一声,说道:“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周伙计不敢隐瞒,将李公子如何指使他伪造证据,如何让他监视蒋家,以及李公子与蒋三叔之间的秘密往来,全都说了出来。
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顾婉清,“这是…这是李公子给我的,让我…让我交给蒋三叔…”
顾婉清接过纸条,缓缓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事成之后,布庄利润三成归你。”
顾婉清将纸条递给陈账房,冷声道:“陈账房,你认得这字迹吗?”
陈账房仔细辨认,脸色骤变,颤声道:“这…这是…蒋三叔的字迹…”
蒋三叔见状,脸色铁青,却强作镇定,说道:“这…这不过是李公子为了拉拢我,随口许下的承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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