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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脸色不似刚捞上来时那般惨白,唇色也有了好转,气息渐稳,但——
老人家起身,道:“这位小兄弟应是好些了,那老朽便也放心了。”
“前辈医术高明,德风沛然,是我辈之楷模。”文恪真心要讨教一二,老人家却是摆摆手,从药箱里取出几付包好的草药,交到他手上:“我昨晚弄好的,每日一付,文道长若是不嫌,可尽管拿去用。”
那干瘦的掌心托着文恪的手背,接住了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草药。文恪愣了愣,接着便笑了:“怎么嫌呢?老先生的方子自是用得到的。”
“那便好,如此,老朽便要回去坐堂了。”老人家颔首致意,文恪也微微躬身回礼。施未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老人家却忽然问他:“施道长,昨晚有没有见到一位紫衣姑娘?”
“啊?”施未困倦的眼泪又被他逼了回去,“什么紫衣姑娘?”
“哦,我的一位客人,若是不曾见,那便改日再谈吧。”老人家没有多说,文恪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玄机:“昨晚,那位姑娘是过来这边了吗?”
“昨晚她朝这边来了,”老人家沉吟片刻,“若是无事,今早应当来找我才是,但直到我出门,都未再见她。”
施未当即清醒过来,昨晚来过?那会不会碰巧和昨晚那群人对上?但那人不是说不伤及无辜吗?等等,我为什么要信敌人的话?
施未后背一凉:“老先生,那紫衣姑娘长什么样?”
“她喜欢穿一身暗紫色的窄袖劲装,背着个黑金剑匣,戴着一串云纹银饰,耳侧别了两支蓝色鹊羽。”老先生描述得格外详细,“她还有只雪白的小狗,叫豆豆。”
施未一愣,这听着,好耳熟?
老先生解释道:“眼下暮秋了,老朽要赶在冬至前回乡祭祀,并在家乡过年,待到春至才会回来。那姑娘本与我有约,但迟迟不来,老朽也不放心。”
“老先生,她叫什么名字?”施未又问。
老先生摇摇头:“她不曾告诉我名姓,只道今早会来寻我。”
施未面露难色:“我早前见过她,我还喂了她的狗一个肉包子。”
“原来,她说的那个送包子的好心人,是你呀。”老先生微叹,“你是个好孩子。”
施未又是一愣:“也,也没吧,我以前在家的时候,我爹差点被我气死。”
他说着,又赶忙岔开话题,“老先生,您别急,我帮您找她去。”
“那就有劳了。”老人家向他道谢,施未只道“应该的”,没有多说什么。
老人家很快就回了药铺,说是会在那里等他们的消息,几人也只是送他到门口,便折了回去。
“听前辈的描述,那姑娘不似寻常宗门之人。”文恪思量着,“银饰,鹊羽……”
施未却心口发闷:“我头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心口发紧,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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