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下,却是问:“娘娘口中的伤害所指为何?”
我有些讶然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否则,你何以抵死不愿说出他的身份?”
她却是笑:“娘娘到了如今,还在怀疑奴婢是他的细作么?娘娘错了,他不屑做这样的事情。奴婢不愿说他的身份,是为保护他,亦是为了保护娘娘您。”
直直地瞧着面前之人,她又道:“娘娘大可回想一下,他对娘娘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您好么?”
咬着牙,我不想去想,想了,也想不透。
开口道:“既如此,当初你为何要隐瞒你颈项伤疤的由来?”
她吃了一惊,却不问我是如何知道的,只道:“奴婢只是为了告诉娘娘,深宫和外头不一样,稍一个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缄默了,她的话,句句在理,我甚至都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了。
相似的两人,原来真的有相同之处。呵,苏暮寒和芳涵,他们为何认识?苏暮寒是前朝的什么人?我思来想去,终是没个定论。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祥和的声音:“娘娘,娘娘……”
我一惊,何以祥和知道我在芳涵的房间?
迟疑了下,终是应声:“什么事?”
祥和道:“淑妃娘娘来了。”
心头一震,猛地回身。我才恢复了檀妃之位,还想着谁会是第一个来的人,却不想,竟然是姚淑妃!
芳涵上前为我开门,我跨步出去,见她也出来,我却是道:“姑姑还是在房里休息吧,本宫那边,自有人伺候着。”
她的脸色微变,倒是没说什么。我瞧了祥和一眼,抬步朝前走去。
祥和忙跟上来,小声说着:“方才奴才怎么都找不到娘娘,幸得听外头的宫婢说,瞧见娘娘来了姑姑这里。娘娘若是有事,交待奴才们一声便是,何苦要娘娘您亲自跑一趟?”
我冷笑一声,却不答话。
交待一声?如今的景泰宫,我还能相信谁呢?
见我不说话,祥和也是识趣得不再说话。
二人过了前厅,远远地便瞧见那抹玫色的身影。我入内,朝她行礼:“嫔妾见过淑妃娘娘。”
她身边的眷儿忙朝我行礼。
她转了身,狭长的风目朝我瞧来,不过一瞬,便笑道:“这么久不见,原以为檀妃会改变一点,却不想,还是本宫操心了啊。”
我微微一怔,她是瞧我没有很狼狈,不免失望么?
挥手示意祥和下去,听姚淑妃又道:“你如今还是檀妃啊,怎的身边连个像样的宫婢都不带了?”她上前一步,笑言,“本宫很是好奇,当日你究竟如何得罪了太后,竟然能让太后怒得杖毙了你的宫婢?”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眷儿一眼,见她低眉垂目地立于姚淑妃的身后,仿佛我们说话,她根本未听着一般。将目光收回,我淡声道:“想来娘娘今日过景泰宫来,兴趣也不在过去的事上。嫔妾喜欢开门见山的说话,娘娘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要说她如今是来看看我如何落魄,那么她也见着了,我让她失望了。
我的话,让她的眸子一动,她依旧笑着:“檀妃看真叫本宫刮目相看,纵然如今的形势,你依然镇定如初啊。”她顿了下,却是想看眷儿,低声道,“这里不用伺候了,去外头候着吧。”
我吃了一惊,她居然支开眷儿!
眷儿没有迟疑,忙点了头道:“是,奴婢告退。”语毕,便出门去。
姚淑妃瞧着眷儿的背影,待她走的远了,才正了身,直直地看着我。我笑:“娘娘这又是做什么?”
她却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身边谁都不带,本宫自然要公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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