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荔枝特意早早起床,匆匆梳洗一番便赶到了老夫人的房里。她一进门便看见青青正在帮老夫人穿衣,连忙上前一步,温柔地说道:“青青,你去准备老夫人的洗漱用品吧,这里我来就好。”青青看了看老夫人,见老夫人没有反对,便恭敬地退了下去。
老夫人坐在妆镜前,神情略显倦怠,但脸色红润,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她抬眼瞧了一眼正在忙碌的荔枝,微微一笑:“荔枝,今儿起得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回老夫人的话,荔枝不过是想着多照顾些老夫人,让您早些舒服。”荔枝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低头轻轻地帮老夫人整理衣襟。她的动作十分熟练,脸上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急。虽然外表平静,但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别处。
老夫人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道:“你的心意,我自然知道。看你今日这气色,昨晚应该睡得不错吧?”
荔枝心中一紧,忙不迭点头:“是呢,老夫人,昨夜的确睡得挺好。”她努力保持平静,继续替老夫人整理衣衫,心思却在不停地转动。她偷偷地打量着老夫人的神情,想着今天该如何表现,才能让老夫人更加重视她。
正想着,老夫人突然打量起她的表情,若有所思道:“不过,荔枝,我看你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是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让我听听,或许我能帮你分忧。”
老夫人的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关切,让荔枝心中不由得一暖。她本以为老夫人不会注意到她的状态,没想到这番话竟让她有些感动。只是,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还在神游,连忙收敛心神,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柔声解释:“老夫人多虑了,荔枝只是刚才在想着您的药膳方子,有些走神了,让您担心了,真是我的不是。”
“哦?药膳方子?”老夫人挑了挑眉,“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是不是觉得方子有不妥之处?”
“不是的,老夫人,您的药膳方子是阿璃亲手调配的,自然是极好的。”荔枝连忙解释,“只是我想着,如何再稍稍改良些,让药效更好些。毕竟,老夫人的身体健康最重要。”
听了这话,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难得你有这份心。可你这小丫头,平日里机灵得很,今儿怎么反倒有些笨手笨脚的?”她语气虽然是责备,但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
荔枝脸一红,手上动作有些慌乱,低声说:“荔枝自知粗笨,怕是有时办事不够细致,还请老夫人见谅。以后一定会更加用心。”
老夫人点了点头,心中略感安慰:“你平日里伺候我细致入微,哪里粗笨了?要我说,你别把事情都压在心里,有什么难事就告诉我。”她顿了顿,语重心长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是当你半个女儿看待的。若真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也可以替你出面解决。”
荔枝听到老夫人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暖意,同时又有几分惭愧。她知道老夫人待她不错,但她不敢把自己真实的心思坦白,怕引起老夫人的猜疑和反感。于是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多谢老夫人惦记,荔枝真的没什么为难的事。只是在想着,如何才能更好地照顾老夫人。”
老夫人见她说得如此诚恳,也就不再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孩子,有这份心就够了。至于其他的,也不用太操心。”
荔枝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光芒。她感受到了老夫人对她的信任,这更坚定了她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郁府,哪怕做不了正室,只要能成为郁文礼身边的人,便足以让她心满意足。而在这之前,她必须表现得让老夫人更为依赖和喜爱。
她暗暗盘算着,想着若这次的药效无法如她所愿,那便还得想其他法子,绝不能让郁文礼先迎娶徐曼青。毕竟,一旦徐曼青进了门,她想翻身就更难了。荔枝咬了咬唇,心中已有了计较。
“老夫人,若是没什么其他吩咐,荔枝去帮您准备早膳吧。”她低声说道,态度恭顺中透着一丝迫不及待。
“去吧。”老夫人微微点头,目送着荔枝离开,眼中却流露出一抹深思。她虽年长,却也不笨,荔枝今日的表现,她已经察觉到了一些端倪。
荔枝准备早膳回来后,阿璃也端着药膳,小心翼翼地走向老夫人的屋子。她一推开门,便看到荔枝站在一旁,低眉顺眼地帮老夫人整理衣服。两人目光短暂相接,荔枝的眼神冷淡而避开,随即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青青。
“青青,你去把药膳接过来吧。”荔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刻意压低了语气,似乎生怕惊扰了正在屋里的老夫人,又像是在避免什么。青青一听,立刻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快步走到阿璃身边,伸手接过药膳。
“阿璃,你退下吧。”青青小声说道,语气有些为难,却还是照着荔枝的意思去做,“老夫人刚起床一会,还在洗漱,我们会伺候老夫人用膳,你先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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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璃微微一愣,余光扫过荔枝,见她神色如常,但隐隐带着一丝防备。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愿多生是非,便点了点头,将药膳递给了青青,“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伺候老夫人的。”青青轻声应道,随后转身端着药膳进了屋,轻轻关上了门。阿璃站在门口,看着门徐徐合上,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很快收拾了心情,转身离开。
一路上,她缓缓走着,心中却无法平静。她隐约感觉到荔枝的变化,曾经那个在老夫人面前温婉细致、笑容甜美的荔枝,现在竟然有了一股隐隐的锋芒和焦虑,仿佛迫不及待要抓住什么似的。想到这里,阿璃微微皱了皱眉。
“荔枝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变得这么着急?”阿璃轻声自语,回忆起昨夜荔枝的神情,那种急切和执着,仿佛一颗深埋的种子在她心中生根芽。但阿璃很快就想到了郁文礼,不禁苦笑了一声,“她肯定是喜欢上了郁文礼少爷。”
可是,阿璃心中很清楚,郁文礼作为郁府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未来的妻子必定要出身相当的世家,即使不是名门闺秀,至少也不会是府里的侍女。更何况,就算郁文礼真的对荔枝有好感,姨娘之位也不是随便可以得到的。在这些世家大族里,想要站稳脚跟谈何容易?
“荔枝看不清这些。”阿璃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和荔枝虽然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但她深知自己和荔枝的性情不同。她不愿意去插手别人的感情事,也不想掺和这些纷争,“我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是非少沾为妙。”
想到这里,阿璃心中倒是稍微松了口气。她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着,仿佛在安慰自己:“我只要做好本分,伺候好老夫人就行了。其他的事,荔枝想要怎么做,那是她的选择。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劝呢?”
正当她想着这些时,突然感到有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拂乱了她的鬓。阿璃伸手理了理头,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现乌云渐渐聚拢,似乎要下雨了。她顿了顿脚步,默默想着:“看来要下雨了,还是早点回去,免得淋了雨。”想着这些,她快步朝自己住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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