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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砚突然俯身凑近,“怎么没睡好了?”
明楹没看他,只回道:“看来福摇尾巴了。”
傅怀砚半晌没应声,手指在下颔处摩挲了一下,随后才问道:“来福是公是母?”
明楹想到了来福昨日敞开的肚皮,想了想答道:“应当是……母的。”
傅怀砚啧了声,随后才慢悠悠地道:“让它逃过一劫。”
明楹看他,“那它若是公的,皇兄当如何?”
“不如何。”傅怀砚垂着眼睑,轻描淡写地答,“至多,给它净身。”
他话音刚落,来福气恼的叫唤声就从院子外面响了起来。
他靠在门上,看着明楹道:“不是要出去走走吗?”
明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点了点头,推开门站到他的面前。
傅怀砚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颔,看着明楹此时的模样,“孤还以为要等皇妹梳妆。”
明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只是随意地挽了一个髻,并未如何妆点,想了想今日的日子,轻声道:“那皇兄要不要稍等我片刻?我用些胭——”
她刚想说自己用点儿胭脂,傅怀砚突然却拉着她的手,将她抵在寝间的门上。
俯下身吻了下来。
明楹有点儿愣,看到晚间半明半昧的霞光落于他的周身。
他将手垫在明楹脑后,几近说得上是温柔的一个吻。
明楹颤着眼睫,随后试探着,很轻地回应了他一下。
或许是因为她的反应,傅怀砚此时手指收紧,手背上的经络隐隐浮现,突然直起身,目光深沉地看着明楹,几近是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
明楹有点不好意思,避而没有看他,只提醒道:“天色已经渐晚,若是去晚了,街市恐怕大多已经打烊了。”
傅怀砚顿了很久,然后嗯了声。
片刻后他指腹轻轻碰着明楹的唇,缓声道:“现在就不必用胭脂了。”
耽搁了一段时日,明楹与傅怀砚出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日暮时分。
来福原本还在院子里晃荡晃荡,瞧着明楹要出去,哒哒哒地跑上去要跟过去,谁知道才刚刚走到院门处,院门哐当一声就在它面前阖上了。
很是无情。
垣陵的晚间寻常时候往来的人并没有很多,但是因为此时到了初夏,晚间正巧是不冷不热的时候,所以路上也还算是热闹。
这里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这乍然来了这么一对实在说得上是出众至极的人,难免惹人注目。
明楹来到垣陵以后大多都是头戴帷帽,所以哪怕是在这里住了一段时日,见过她相貌的人也并不算是很多,乍然这般出现,旁边卖荸荠的小贩看得有点儿呆,才不过看了两眼,就感觉到自己背脊上顿时生了一点儿寒意。
傅怀砚跟在明楹的身边,漫不经心地朝着旁边的人瞧了一眼。
原本还在一旁悄悄觑着的人也感觉到一点儿来路不明的危险,连忙张罗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不敢再看。
垣陵的面馆开在街边,上升的白雾从汤锅之中散逸开来,原本还在各个桌边张罗的妇人瞧见明楹与傅怀砚,连忙上前热切问道:“两位是要吃面不?咱们这可是在垣陵开了几十个年头的老面馆,价钱公道,各种浇头都有的!”
她定睛一瞧,才看清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热切的面容一瞬间带了些诧异,“哟,这两位不是垣陵人吧?若是垣陵当真有两位这么个神仙样的人物,我哪里能不晓得!我在这垣陵活了几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登对般配的夫妇,两位贵人这是来垣陵走亲戚的?”
傅怀砚蓦地轻笑了声,散漫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明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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