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婉蜷缩在小阁楼的角落里,小小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她望着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眼神空洞而迷茫。
她用手比划着,自言自语道:“妈妈,难道我真的不值得你爱吗?”泪水顺着她脏兮兮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破旧的地板上。
微弱的月光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疑惑。
她抱紧自己的双腿,将头埋在膝盖间,继续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的痛苦:“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被妈妈抱在怀里,听到妈妈温柔的话语?为什么我总是让你生气,让你讨厌?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妈妈,我真的好想让你喜欢我……”
此时,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吹动着她凌乱的丝,却吹不走她心中的哀愁。
佣人的那声“大事不好了,夫人跳楼了!”如同一声惊雷,在这原本沉寂的别墅中炸开。
狂风呼啸着,吹得庭院里的树枝胡乱摇摆。叶清婉听到这声呼喊,小小的身躯猛地一颤,不顾一切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当她赶到现场时,看到文黛冰凉地躺在地上,眼睛睁着,仿佛还带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叶清婉的泪水瞬间决堤,她用手疯狂地比划着,对佣人们喊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可佣人们只是面面相觑,根本看不懂她的手语。
叶清婉的喉咙里出“呜呜”的声音,她跪在文黛的身旁,想要伸手去合上母亲那不肯闭上的双眼,可她的手却在半空中颤抖着,迟迟不敢落下。
此时,叶父也匆匆赶来。他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文黛,便毫无感情地说道:“给殡仪馆打电话,让人处理掉。”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再多看一眼。
佣人们在一旁小声议论着:“这夫人也太想不开了。
”“老爷怎么这么绝情。
”“可怜了这小姐,以后可怎么办。”
叶清婉听着这些议论,哭声愈悲恸。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她不停地捶打着地面,想要喊出心中的痛苦,却只能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天空中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后面雨越下越大,无情地砸在叶清婉瘦弱的身躯上。她小小的双手仍然紧紧抓着文黛的衣角,不肯松开,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母亲。
佣人们站在一旁,有的心生怜悯,暗暗想着:“这孩子太可怜了,亲妈没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有的则事不关己地摇摇头:“夫人走了,这家里怕是更没她的容身之地了。”
叶清婉全身湿透,头贴在脸上,她的眼神呆滞,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不停地流着。她张着嘴,想要呼喊,却只能出“啊啊”的声音,那声音在雨中显得那么微弱,那么无助。
一个年长些的佣人忍不住走上前,想要拉起叶清婉,说道:“小姐,雨太大了,先回屋吧。”叶清婉却执拗地甩开佣人的手,继续趴在文黛身边。
其他佣人见状,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这孩子真是倔,这么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她心里苦啊,亲妈就这么没了,老爷又不管不顾的。”
“唉,咱们能怎么办,还是少管闲事,别给自己惹麻烦。”
叶清婉全然不顾周围人的议论,她用手抚摸着文黛的脸庞,嘴里出更加急切的“呜呜”声,仿佛在说:“妈妈,你不能丢下我……”
这时,管家匆匆赶来,看到这场景,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叹了口气,对佣人们说道:“都别愣着了,赶紧把这收拾干净,别耽误了老爷的事,顺便把小姐带回屋里去。”
佣人们只好赶紧行动起来,有人去拿雨布,有人去联系殡仪馆。
有人上前,强行将叶清婉拉起,往屋里拖去。叶清婉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佣人的束缚,回到母亲身边,可她小小的力气终究无法抗衡。
她被带回屋里,坐在沙上,眼神空洞,瑟瑟抖,仿佛失去了灵魂。
数日之后,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细密的雨丝在冷风中肆意飞舞,打在地面溅起层层水花,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哀伤之中,文黛的葬礼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悄然举行。
葬礼现场,层层叠叠的白色花圈整齐地摆放着,纯洁的白色在阴霾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凄清,压抑的氛围如同实质,仿佛每一丝空气都被悲伤浸透。
叶父一袭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地周旋于宾客之间,脸上恰到好处地挂着哀伤的神情,逢人便微微低头,用沉痛的语调诉说着对亡妻的思念。
然而,仔细观察便能现,在那看似悲伤的眉眼之下,他的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冷漠与疏离,这份虚伪在庄重的葬礼上显得格格不入。
叶清婉穿着黑色小裙子,瘦弱的身影在一片素白与黑色的交织中显得格外单薄。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空洞无神的双眼犹如被抽干了生机的深潭,无助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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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游离地扫视着来来往往神色各异的人们,那些或真或假的悲伤面容在她眼中渐渐模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
一位妆容艳丽、衣着华贵的贵妇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叶清婉身边,她微微弯腰,脸上挤出一丝怜悯,用矫揉造作的语气说道:“这孩子真是可怜呐,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话未说完,她便直起身来,抬手掩住嘴角,与身旁的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偷笑眼神,那虚假的悲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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