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跪在地上,感觉时间仿佛停滞了,每一秒都漫长如一个世纪。
她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浸湿了地面。
终于,太皇的声音再度传来:“起来吧。”
苏悦听到这两个字,如蒙大赦,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缓缓起身,却仍不敢抬头直视太皇。
太皇的语气明显不像刚刚那般强硬,反而带着几分温和:“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苏悦依旧恭敬地回答道:“民女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府,突然面对太皇,实在是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望太皇见谅。”
太皇像是被苏悦这番诚惶诚恐的话逗笑了:“你倒是个实诚的。只是你既选择走科举,想必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性格要强硬些,才能压得住下面的人。”
苏悦听了,心中满是意外,她没想到太皇居然会给自己上这样的建议。
苏悦脸上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民女刚考上解元,要是此时太过于明目张胆,怕是要落人口实,还是低调点好。等民女考上了状元,那时民女就有底气了。”
这话一出口,太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苏悦说道:“你倒是有趣,我喜欢你这个性格。”
苏悦微微低垂着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回答似乎让太皇心情不错,但仍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放肆。
太皇微微收敛了笑意,又关切地问了一句:“那这会试,你准备得怎样了?”
苏悦赶忙躬身回答,言语间满是谦逊与谨慎。
太皇听罢,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苏悦退下。
此时她的态度已不似之前那般强硬,多了几分平和。
苏悦如获大赦,恭敬地行礼告退。
走出门口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整个人仿佛从沉重的压力中解脱出来。
苏悦不知道的是,她刚一走,太皇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
她身旁的女官见太皇如此,便心领神会地上前,将苏悦的经历一一详细调查清楚并告知太皇。
太皇静静地听着女官的汇报,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女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地响起:“苏悦此人,勤奋上进,为人处世低调谨慎。
对待她的夫郎们也是关怀备至,极好相处。
世子被带到他们家后,一直受到悉心照顾,从未被当作外人,一家人同吃同住,没有丝毫特殊对待。
还有,世子与宁安亲王的亲属联系上之后,为了避免暴露,让人把他在扬州的痕迹全部抹除了,所以我们才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消息。”
直到女官汇报完毕,太皇依旧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这其中的种种关联和影响。
过了好一会儿,太皇才缓缓开口说道:“继续留意她的动向,不可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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