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楚清蒙抓着他的手站了起来,墨流瑾下意识的把她揽进了怀里。
这一行为引得十一再次深吸一口气,墨流瑾不在的时候他还能骗自己只是个相似的人罢了,现在他哪里还骗得过自己呢!盯着墨流瑾搭在楚清蒙肩上的手,嘲讽的开口,“大将军,收敛些。”
“这是在我家。”楚清蒙笑着,但也只是笑着。墨流瑾的到来,让这二人都无法在掩盖他们心底的荒诞。
十一背过身深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冷静些,不能说破,以蒙蒙的性子,她会崩溃。而后换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回过头,“你家怎么了?我让他收敛些不行吗?”
楚清蒙拿开搭在墨流瑾掌心的手摸索着勾住了他的脖子往下压,墨流瑾只以为她要说话便低了头凑近她。结果……
“啵。”楚清蒙直接亲了墨流瑾脸一口,父子三人变了脸色,兄弟俩是吓的,大庭广众母亲怎么能……,墨流瑾是又羞又气,皱眉呵斥她,“清蒙!胡闹什么!”
却听楚清蒙笑道,“十一看不惯,要么,忍着。要么,滚蛋。”
‘啪叽’,十一的心碎了,碎成渣渣了,一口老血闷在胸口,转过身子努力劝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她就是故意的,故意的!不但样貌像极了她,就连脾气也同她一样,气他最在行!好不容易劝的自己冷静下来,但一转身又见楚清蒙靠在墨流瑾怀里,这次他真的忍不住了,牙咬的咯咯作响,怒吼出声,“陈初九!!”
怒瞪了她一眼而后飞身离开,一个起落就出了院子。再不走,他怕他忍不住说些不该说的。
听见他那声‘陈初九’,楚清蒙也忍不住了,直接把头扎进了墨流瑾的胸口缓和自己的情绪。十一的种种行径,尤其他在别院里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他给她带来的熟悉感,她就隐隐猜到了他是谁,可这事儿太匪夷所思了也太让人崩溃了,她自己在屋里闷了三天未曾见他。除了能陪他继续演个陌生人,她想不出来她还能怎么做了,这个世界真的乱了。想起阿父曾说的那句,‘凡尘之事皆是过眼云烟,莫要入心’,她原以为是指的阿瑾,但如今看来,恐不止是指的阿瑾,阿父他都算到了……
“怎么了?”墨流瑾皱眉低头看她,见她不肯动,以为她也是觉得不好意思了,叹息一声语气颇感无奈的开口训斥,“方才那般,日后再不许了,听见了没,大庭广众,你是真敢胡闹!”
楚清蒙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说话。她不知自己如今是谁了,是楚清蒙?是初九?还是小九……思绪有些混乱,但不论哪种,都是让她崩溃的存在,当初的楚九爷,九之一字,不仅仅是因为阿父常叫她小九,还是因为初九的九……,与他初见,他那句‘表字云庭’是试探,她的那句‘初九’又何尝不是试探?可他忘了,她说的是‘初九’,而不是‘陈初九’,无声的落泪,她有些止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不得不承认墨流瑾刚才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故作淡定了,但看见十一也在忍耐,她就绷不住了,她是故意气走他的,都呆在这里,让她觉得她无法控制这个场面,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察觉到楚清蒙哭了,墨流瑾愕然,他,也没说什么吧?!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声音多少有些不可置信,“哭了?!”
身后的兄弟俩也惊了一瞬,哭?!母亲?!两步走到墨流瑾身侧,看着被拉出来的楚清蒙果然满脸泪痕。他俩心里多少有点慌,母亲,可从未哭过……怎么会因为父亲几句不轻不重的训斥就哭了呢?
“母亲……”墨江澈比墨江清要不淡定的多,伸手想替她擦眼泪,被墨江清一把抓住,看了他一眼,墨江澈反应过来,尴尬了一下,咳,父亲在,他没资格替母亲擦眼泪。
“怎么了?我这话很重?”墨流瑾多少有些懵,边伸手给楚清蒙擦眼泪,边在想,刚才十一也没说什么吧?先前在他怀里并没哭,他说完话才突然哭的,是,他语气不对了?
“想什么呢!”听见了墨江澈的声音楚清蒙回了神,收敛了情绪强笑道,“我知道那么做不对,我是故意的,嫌他聒噪罢了。”
“那你哭什么?”
“非要听吗?”楚清蒙突然笑了。
“说。”墨流瑾被她笑的莫名其妙,但还是想听。
“你那语气……让我想起了我阿父……”楚清蒙歪头‘看’着他,坏笑道,“阿父常常是你方才那个口吻说话。看来,这是所有老人家独特的标志啊”
“……”
好了,楚清蒙就有这能耐,方才十一碎了,现在,墨流瑾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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